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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温情(1 / 2)

猫扑中文 他虽然以一直小偷小摸,但只敢顺个东西什么的,大钱还真不敢碰一个。听李寿和张旺这话,像是能从什么猴子里平白得到好处。又知李寿家素来节俭,从不乱花钱,今日见他买东西觉得蹊跷才出言相讥,眼下听了这么回事,便自觉聪明地把一切对了上去。

因而也忘记了打架,讨好地对李寿道:“好弟弟,和哥说说,怎么就能从猴子拿抢铜板的”

“什么叫抢!”李寿双眉一竖,道。

“不是抢,不是抢!”陈棒头连连道:“是借!借!”

张旺在边上“扑哧”一声乐了,心眼一动,伸手指指耍猴的地方,道:“那不,那边有个猴儿在表演发钱呢,我们就是从它那借来的。”

“张旺!”李寿慌忙拦下他,故意遮掩道:“瞎说什么呢!人家那是卖艺!走了走了!”说着使劲拖了张旺便走,走了几步又回头,正色道:“张旺那是骗你的。世上哪有那么好事!人家是卖艺的,小心闯了祸出来。”

张旺却边走边回头,频频道:“有能耐你去抢啊!看你厉害还是猴厉害!有能耐你抢十个铜板,也给你那没影的老婆买头绳去啊!”

“走了,别惹麻烦。”李寿瞪了张旺一眼,张旺这才收了声,跟着走了。

再说这陈棒头,他虽奸懒馋滑,但也不是个傻透的。虽然听说李寿从猴拿抢了钱,其实心里也不信。但是他却听出一个消息,就是那个把式场子是猴儿收钱。他便以为有机可乘,暗自告诉自己,人的钱不敢偷,猴的钱还不敢么

于是当下摸到场子边上挤了进去,没敢挤到最里面,只在第二排俯下身,等着那猴子过来。准备一见到猴子的托盘,便趁猴子不注意,摸个一文两文的。

只是他到底低估了猴子的仔细。想那猴子,能被训练到拿盘子接钱,也不知挨了多少鞭子,知道盘子里的钱越多它的伙食就越好,看的别提多仔细了。连李寿没放进盘子里的都要抢,何况是放在盘子里的有人要拿它的钱,它怎么能干

因此,当陈棒头将手伸到盘子里时,那猴子就已经支牙示威了。等他取了钱,正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时,那猴子已然大叫一声,唤了其他几个猴子,向陈棒头冲来……

第十三章 小人

后来听人说起,那日追陈棒头的一共有六只猴子。收藏顶点~~网而陈棒头在惊恐之中,非但忘记了将铜板还给猴子,还下意识地紧握双拳发足狂奔。足足冲出了十多里地,才重重地摔在地上,被那群猴子又撕又咬好一顿折腾,终于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也幸亏了这一晕,陈棒头双手撒开,铜钱“骨碌碌”地滚了出来。猴子见了钱,便不再攻击陈棒头,喜滋滋捧着钱回去领赏了。

等陈棒头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浑身尽是伤口,青一块紫一块,胳膊肘还摔掉了环儿。疼得他好悬没坐地大哭,最后只得一瘸一拐地回了家,还召集了一群地痞泼皮去找那帮把式人算账。不过那时人家已经出了镇,领着猴儿不知上哪流浪去了。

陈棒头闷气闷憋,虽不免记恨李寿和张旺,却苦于这事本是自己见不得人,没办法明着去说公论理。只得自己忍下了这暗亏,连伤带气躺了一个月余,又暗自盘算如何报复不提。

说回李寿,那日他为了不让张旺看出自己的心思,只顾着拖了他走,也没顾得上看陈棒头到底如何。不过待晚上刚一进门,就听见周氏正和香凤闲聊,说得正是这事。

开始李寿还装作不在意地听着,到了后来,听到陈棒头被猴子教训得那么凄惨,他终于解了气,实在忍不住咧嘴傻笑起来,又把李枣儿抱起亲了又亲。吓得周氏以为自己大儿子撞了邪了,忙抢了李枣儿哄着,又连连追问。

李寿也不隐瞒,当下就将事情说全了。一边说,一边偷眼去看香凤,挺着胸脯,头昂得高高的。又见香凤果然一脸感激地瞧着他,热血马上就涌上头顶。立刻从怀里飞快地掏出那根红绳往香凤手里一塞,说了声“给你!”,脸就“腾”地红了起来,急急道:“我去喝口水!”就往厨房里去了。

“我给你舀!”香凤飞快地看了眼周氏,不敢就去看手中的头绳,忙揣在怀里跟着李寿进了厨房。

“看咱儿子,脑袋瓜子真灵!”李平安在一边听得乐呵。他是个实心眼的人,只觉自己儿子这事做的有心眼,还给香凤出了气,确实真正高兴的。

“灵什么灵!”周氏抱着李枣儿,低低的语声里带着些不悦,横了眼自己男人,又看看厨房的方向,已撩帘子回了房,又从房内探了脑袋,对李平安道:“进来啊!”

“哎!”李平安听出周氏不太高兴,却摸不到头脑,糊里糊涂地跟了进去。一边走还一边逗着俯在周氏肩头对自己呵呵笑的李枣儿。

李枣儿看着李平安,心里暗暗摇头,暗忖他若不是娶了周氏这样的媳妇,这日子可真没法过了。又歪了小脑袋去看周氏,见她在外面还维持着一副好脸色,进了屋立刻面沉似水,连忙捧了周氏的脖子,亲了她脸颊一下,道:“娘娘,笑笑。”

周氏连忙对李枣儿笑了笑,又亲了亲,然后剜了眼李平安道:“还是女儿贴心,这么一丁点儿大,就知道娘的心思。不像有个死鬼,总跟个木头一样。”

李平安平白被臊了一顿,也不觉得生气,只是奇怪道:“儿子给香凤出了气,你不高兴咋的”

“高兴,咋不高兴!”周氏又横了他一眼,道:“儿子都被人抢了,还高兴!”

李平安这才有些恍然,憨厚地笑道:“什么被抢了,不就一条头绳嘛!香凤以后是你的儿媳妇,你平白捡了半个女儿,有啥不满的。再说咱家儿子孝顺,不会娶了媳妇忘了娘的!”

“那可不好说。”周氏歪坐在炕上,三分不满七分担心地道:“我也不是小气,不舍得咱儿子给香凤花钱。可是那铜板可是老大攒了两年的,干什么都舍不得。这香凤才来几天,就都给了她了!”

“那有什么,一家人嘛!”李平安接过李枣儿抱着,笑呵呵地道:“他们俩都是好娃,送个东西很正常嘛。再说,他们现在处得好了,以后成了家过日子也融洽啊。”说完看着周氏道:“总不会像我俩成亲那会子,你过门好几个月了还不敢和我多说句话,多生分啊!”

“话是这么说,”周氏脸色缓和下来,道:“按说香凤这个娃我也喜欢,所以自不会亏待她。不过呢,一来,香凤毕竟现在还是外姓的,日子也长着,将来有什么事也不好说,女娃大了,长了心思,跟人私跑的事也不是没有过,犯不着对她太好。二来,她以后可是长媳,万万不能太惯着,不然养刁了欺负起弟妹,到时就该后悔了。”

“你说的也有理,”李平安看了看李枣儿,道:“只是那头绳也不好要回去吧”

“你当我什么人呢!”周氏捶了李平安一下,笑道:“不过你明儿在地头,还是得和老大说一声,就说以后不用他自己拿钱,想给香凤买什么,上我这里拿。”

“唉疼!”李平安轻呼了声疼,脸上却没什么痛楚的表情,反而接着半闭起眼睛,道:“赶紧的,给我肩膀捏捏,硬得慌。”待周氏给他捏起了肩膀,又道:“这是好事啊,老大听了肯定高兴,你咋不自己和他说”

“你怎么就这么木头呢!”周氏手下加了下力,道:“你是当家的,儿子原该听你的。再说,我在家时,香凤也多在家,万一她听见了,误会起来,我们娘俩该有嫌隙了。”

“那好,我明儿说。”李平安只管听媳妇的,也不多想,只觉得有周氏捏肩膀,怀里抱着娇娇柔柔的女儿,世间最美的事,也就莫过于此了。

但李枣儿却听得分明,再一次由衷地佩服起周氏来。一句简单的话,既让自己丈夫在儿子面前竖立了好父亲的形象,又显示出她对香凤也是尽心的,还能掌控李寿的金钱出入。一举三得,真是好巧的心思!

看来,自己以后说话办事可得多多和这个娘学习,还得小心谨慎别让她发现什么破绽。李枣儿趴在李平安怀里,暗地里打好了主意,突又觉得遗憾,周氏这么精细的性子,李寿怎么就一点儿没遗传到呢

想起李寿做的这事,倒不是没有进步。不过怎么说,陈棒头因为他语言上的引诱吃了亏,这笔帐还是要记到李寿和张旺头上的,恐怕早晚是个事儿。

李枣儿的本意是,不让李寿亲自去和陈棒头吵架打架,只在暗地里搞鬼。等出了事,陈棒头还不知道是谁做的手脚。

这才是真正高明的小人行径嘛!

第十四章 挫败

一晃儿已近年关,过了农忙季节,各家男人都闲了下来,一家人都在忙忙碌碌地置办年货。收藏顶点~~网i。

李家也是如此。周氏因二儿子在米行学徒,本来历年都是提前十余天才开始采办,今年硬是提前了一个月。

不是为了多办点年货,只是为了多上几次集市,顺便看看李富。虽知道越是年关买卖兴隆,李富就越忙,就算去了也难得有时间说句话。但是一家人还是勤勤地往集市上跑,哪怕是看一眼也是好的。

因此,用来给李枣儿缝制新袄的粗布挑了三次,不是说太硬,就是嫌不够厚;贴春联的红纸挑了两次,一会儿说太红,一会儿说眼色太土;就连蒸年糕,是用黄米还是糯米也争执了许久。

折腾到最后,米行的老板哭笑不得地许了李富半天假,准他在三十那天,可以下午回家,待到第二天早上再回去。

如此,一家人遂了心,这才有心思忙别的,高高兴兴地置办起年货来。

然而,李枣儿却不大开心,因为李富许诺的算盘还没有兑现。

因为怕李富早早出外学徒,荒疏了兄弟之间的感情。周氏次次去看李富时,都是由李平安套了大车,全家人一起去,李枣儿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每次见面,李富都像干脆忘记了这回事情,根本没有要给她算盘的样子。因此李枣儿不免又失落又生气,又因几次在集市上看到算盘,但是苦于没有理由开口想父母要,更是悻悻,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就连周氏抱着她进了布庄也不知晓。

周氏可能发现了李枣儿的无精打采,忍不住担心起来,连忙拉了一匹红色的料子,披在她身上试探。见她还是不怎么感兴趣,不由得真正紧张起来,以为她是哪里不舒服,甚至跟李平安商量起来,年货先不办了,要先给她请郎中看病。

李枣儿连忙打起精神,总不能真的让周氏把置办年货的钱去给她看病吧于是挤了笑,兴高采烈去抓玩那匹红布。

一看之下,不免又生了几分感概。她以前看祖辈们留下的被褥,不是红就是绿,还印着大朵大朵的牡丹花,土得不得了。当时总觉得,以前人怎么就穿戴这个!

眼下见到手里这块,一马平川的纯红,连一点儿杂色都没有,也不知道过水掉不掉色。质地虽然厚实,但是又粗又硬,一捏还全是褶子。总之,给李枣儿的感觉是,简直解放前比绣了红花的绿裤子还土。

果然还是技术问题。

李枣儿叹息,一边暗自安慰自己,入乡随俗吧,一边对周氏“咯咯”笑着,眼睛瞄着布庄伙计手里的算盘,渴望不已。

周氏哪里知道李枣儿的心里,见她终于有了精神,心道可能是这几日折腾的狠了,只是累罢了,这才放心,先将红布扯了,给李吉扯了褐色的,李平安是灰色的,几个儿子一律是扯了蓝布。

“你自己的呢干脆和枣儿一样,就这红的吧”李平安倒也没楞到不可就药,一眼就发现自家媳妇没选料子,于是在一边开口道。

“选啥以前的衣服够穿。”周氏一边说一边从贴心的内襟里去了钱,一文一文地数给伙计。

“那我也不要了。我衣服也够。”李平安脸上不悦,伸手拦着周氏。

周氏躲过李平安的手,依旧数钱,笑道:“什么够你们男人要下田,衣服磨得厉害。哪个上没几块补丁,还能穿”

“不露腚就能穿。”李平安沉了脸,伸手扯了布角递给老板,指着周氏:“麻烦扯个我媳妇的份。”

那伙计因知是周氏付账,听了李平安的话不免犹豫,扭头去看周氏。

周氏见丈夫不高兴,立即对伙计笑道:“那就听我当家的,麻烦小哥儿了。”说着比量着一匹略青的料子,对李平安道:“都六个娃了,可不能穿红的让人笑话。我想要这个,行吗”

李平安自然说好,当下叫伙计扯好包了,周氏一一地数过,准备付账。

李枣儿已经交给香凤抱着,视线正好比柜台高一点点,能见周氏小心地将铜钱取出,一文一文地数给伙计的谨慎模样。

还能看见那伙计一脸不屑的表情,想是在暗自嘲笑周氏数钱数得慢。

但李枣儿这是很正常的。古时店铺算账都是一代传一代,师傅传徒弟,除了做学问,或者是数学家,很少人系统学过算数,一般私塾也不开设算数。所以一般百姓都不精于算数,又因是算钱,自然更加小心。

也许是看不过那伙计越来越轻蔑的表情,也许是心情不好有些焦躁,李枣儿不知怎么的一个忍不住,开口就吐出一个数字:“一钱二。”

李家众人和那个伙计均是一愣,视线都落在李枣儿身上。李枣儿缓了神儿,心里不免发慌,伸手去够柜上的钱,嘴里含糊不清地道:“钱儿!钱儿!”

“原来是喊钱,”周氏这才笑着收了惊讶的表情,刮了刮李枣儿的鼻子:“好闺女,虽然数错了,但这么小就认钱,将来也就个管事的。”说完笑着数了一钱四,交那伙计收了,回头接了李枣儿抱了,与拿着东西的李平安说笑道:“这丫头认钱,说不准将来是个地主婆。”

李平安呵呵一笑,道:“认钱不好啊将来大了帮你持家,你也好歇歇。”

周氏也笑,道:“倒不用帮我管家,只盼着以后到了婆家,能管事立足就是了。”

李平安听了连连点头,手下忙活着将采买来的东西装车,一家人高高兴兴继续买东西。

但李枣儿却再也高兴不起来。刚才脱口而出的后怕掩不住算错钱的懊恼,她想了又想,怎么也不知道自己错哪里了。想了许久才渐渐想起,或者这个时候的丈量方法与她知晓的有差别,大约是差在这上面了。

想到这儿,挫败感和着隐隐的恐惧油然而生。

想她上了十几年的学,几次方几次幂无穷小数点都算过,到了这里竟然连几尺布值几个钱都算不明白。事事与她知道的不同,事事都要从头学起。

而且她一个女娃,即使想学习也不能上私塾,就是说,一切只能靠自学!

长长叹息一声,这样的生活,她能适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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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杀猪

不过,在前世,李枣儿就是个乐观的人。

如此一点点的挫败还不至于令她觉得气馁,反而提醒了她入乡随俗的重要。甚至于她有些庆幸,自己还如此“年轻”,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学习。

适逢过年,又正是最长见识的时候,因此李枣儿的小迷惘只持续了一刹那,就精神抖擞地投入到上山下乡的实习中去了。每天围着周氏转个不停,不管是针线还是水瓢都要看看,每次出门也都假装哭号定要跟去。亏了平时吃穿还算正常,否则大家还以为她撞邪了。

不过即使这样也是收效甚微,大人们一来干活儿的时候忙,什么也顾不上;二来,别人也不知道李枣儿心里的想法,以为不过是小孩子调皮撒娇,多半只是哄哄,最多只说个名字,没人像老师一样给李枣儿掰皮儿说馅儿的讲,更别说现代人特别注意的幼儿教育了!

李枣儿无奈,只得连猜带蒙,一些与现代差别不大的倒还好,另一些差别大的,或者从根本上被现代淘汰了的东西,她也值得暗暗记下,等以后大些了再去弄明白了。

不过,李家上下没人看出李枣儿正在郁闷的自学,全家人高高兴兴地办了年货,二十三大扫除迎了灶王爷之后,又热热闹闹地迎来了二十五,这是李家预定杀猪的日子。

进了腊月以来,家家户户说的都是过年,因此李枣儿就算再外行,多少也了解到一些。农家的风俗是,一入腊月,每村每镇就开始陆陆续续地杀猪。每家自己私下里约定,或是报到镇上几个固定的屠夫家里,排好日子。到了那天,屠夫,还有镇上的男人们吃过早饭就会自动过来帮忙。

李枣儿曾听大哥和香凤说过,这镇上的规矩是,屠夫杀了猪,能得一大块肉,帮忙的一小块。至于块大块小,那就全凭和主人家的关系了。李枣儿还记得,当时李寿说这事时几乎要流口水的骄傲表情,因为他们的爹李平安就是镇上数一数二的屠夫,杀猪时手疾眼快,一刀致命,放出的血还多。又因他平时人缘也好,村人常常请他去帮忙,自然割回的肉也多。

因此,在腊月里,他们家的伙食里总算是见了点荤腥。

不过话说回来,以前的李枣儿是绝对不缺猪肉吃的,虽然到这儿后几乎没吃过什么肉,但是毕竟曾经吃过,对猪肉的兴趣远不及看杀猪来的大。因此二十五这天,她一见院子里来了人,便站直了短短的小腿,将窗户推开一条小缝,眼巴巴地往外看着。

这天李平安起了个大早,吃过早饭,便开始门不吭声地蹲在后院磨刀。李枣儿细听了,还真是“嚯嚯”的声音,便更加兴奋起来。

又过了不多会儿,帮手便渐渐来齐,后面还跟着不少想看热闹的孩子。

人一多,整个院子就沸腾起来。准备柴火的,烧火的,挑水的,搭架子的,打下手的,各个忙得不亦乐乎。一些起兴的,时不时地还扯了嗓子喊两句,也听不清楚是山歌还是号子。

当一切都准备好了,众人便将圈里唯一的一头猪吆喝着赶了出来,把四个蹄子捆在砧板上,就等屠夫一刀扎下去。

这时人就都围在一起了,不说人山人海,却也是例外三层。如此一来,李枣儿在屋里就看不分明了,心里一急就往炕边上爬,一边爬一边假嚎起来。

这时,李寿正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往里进,见李枣儿在炕边爬着,吓得三步并了两步冲过来:“小祖宗,就急的这么着哥不是赶着来接你了吗”

原来李平安将这女儿疼到心坎里,里里外外忙活着也不忘偶尔去看两眼。一早就将李枣儿一脸好奇的模样收在眼里,眼下见人多,怕她看不分明,便吩咐李寿进来抱她。

李枣儿立即眉开眼笑,让李寿抱了出了屋,挤在人群里,看杀猪。

说来也怪,李平安平时人憨憨的,这时手提了刀,眉目间竟生出点点杀气来。他先是正了脸色,缓缓像周围看了看,只在看到李枣儿时才流露出意思暖意。接着便冷冷地盯着不断哼哼的猪,英雄一般地把刀举起,毫不犹豫地一刀刺了进去,接着飞快地拔出,随着热血的飞溅,人群也爆出一阵叫好声!

不过叫好归叫好,男人们还是不忘用桶接了猪血,留作以后做血肠、血豆腐。待空干了血,那边的水也滚了。人们抬着猪,在热水里将猪毛褪净,然后把猪开膛破肚。只一会儿的功夫,红白的猪肉就堆满了桌子。

李平安又取了称,一一将猪肉称了,计了下数,顿时开心道:“好极了,比去年那头多了十多斤!”

周氏在那边忙着男人们的午饭,听了这话儿也忍不住笑起来,手中一把菜刀挥起来,竟也有几分虎虎生威的架势。

到了这个时候,男人们的活儿就算完了,几个几个蹲在一边休息一边唠嗑。

李平安却没忙着休息,又将猪水泡洗净,憋了几口气将它充满,让香凤取了线绳扎紧,献宝似的拿到李枣儿面前。

看着着种充满民间风味的“气球”,或者可以叫皮球,李枣儿虽也觉得新鲜,但不管怎么说,猪水泡的学名可是叫“膀胱”,她一二十一世纪的白领,就算穿了,也要穿得有品格,就算穿的没品没格,落魄了,最少最少,也要讲点卫生吧!让她捧着猪膀胱玩这是万万不可能的!

因此当下将头一偏,伸脚对那“气球”象征性地踹了一下。

李平安见女儿不稀罕,哈哈一笑,挥手将猪水泡扔像早就翘首以待的一群秃小子,然后摸了摸李枣儿的头,对她和抱着她的李寿道:“饿没一会儿就开饭了,多吃点。”说完走进男人堆里,比比划划也不知讲些什么。

李枣儿感兴趣的就是杀猪,如今猪杀完了,新鲜是新鲜,但是除了下刀那一瞬间也没别的什么感觉,可能是现代看暴力电影看得多了,感觉不是很强烈。于是好奇心自然向猪肉的方向转移,想想一年多没怎么吃肉,口水就不受控制地多了起来。

于是拍着李寿的肩膀,李枣儿伸手指着厨房的方向,道:“肉!娘!”

李寿失笑,一边说:“你这是找肉,还是找娘”一边抱了李枣儿进了厨房。

第十六章 团圆

“enxuemi。有了肉,还能想着娘”两人一进去,周氏立刻笑着接过话,顺手往李枣儿嘴里塞了点瘦肉末,又切了厚厚的一片送进李寿嘴里,看着他那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拍了拍他鼓起的腮帮子嘱咐:“慢点吃,别噎着。”

李寿连连点头,却根本没有听进去。嚼了半天突然喉头一动,直着脖子将肉咽了下去,立时噎住了,脸憋得发红。

“扑哧!”看着他那滑稽的样子,香凤从周氏身后探出半个头,掩唇笑着,递了半瓢水。

李寿连忙接了,救命般地喝下去,半晌才缓过来,见周氏等人都看着他笑,也觉得不好意思,脸色不但恢复,反而变得更红了。不好意思地低了头,这才恍然发现收中除了瓢竟什么都没有,顿时惊道:“妹子呢”

“这儿呢!”周氏抱着李枣儿在他面前一晃,笑着摇头:“你啊,还说枣儿呢!你不也是有了肉就忘了妹”原来李寿刚一噎着,周氏就将李枣儿抱了过来。

当时李寿正被肉憋得够呛,手上一空,见是周氏将李枣儿抱了去,于是就安心地接了香凤递过来的水瓢。几个动作全是下意识的行为,大脑里几乎是一片空白的。

这种情况下,就是回了神,一时半刻也想不起来刚才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儿,因此冷不丁见自己双手空空,吓得他以为自己情急之下将李枣儿扔地上了呢!

这个念头只在脑中一晃,就惊得他一身冷汗,直到听见周氏说话,又见李枣儿果然无恙地俯在周氏怀里,正捧着一小块瘦肉扯着丝儿吃,方又是定心又是不好意思地“呵呵”笑了起来。

“行了,打你个嘴馋的东西!”周氏佯装打了一下李寿的嘴,指了指灶上一排排摆好的饭菜,对他道:“去叫你那几个兄弟进来,放桌子端碗,招待客人吃饭了。”说完又指了指另一边单放着的几只大碗:“吃了饭,给你几个叔伯婶子送去,小心别扣了。”

那几只碗李枣儿看得清楚,是她只听过、见过却没吃过的杀猪菜,下面用白菜粉条猪血之类的炖了,上面薄薄铺了几片肉,有的多些,有的少些,她揣摩着,大约是依照关系亲疏而定的。

“哎!”李寿已经是个半大小子,想是年年得周氏这样的吩咐,已经轻车熟路了。当下也不用周氏更详细地交代,便利落地出去叫人了。

大家七手八脚将做好的饭菜端到外面,男人们一桌一桌地坐了,倒上大碗的烧酒,咬着肥腻的猪肉。只听碗筷相碰,语声高亢,一顿饭吃的好不热闹。

李枣儿坐在炕上,将院里的景象收在眼中,感概着果然还是乡下的年过得有味道,这还没到三十呢,就已经充满了喜气。

只是……她瞪着炕上的小桌,对古代,男人们吃饭吃女人不能同桌的习俗既感到不满。不过好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周氏和李平安都是极疼孩子的,预留饭菜都是富富有余,只多不少,因此李枣儿除了暗自提醒自己以后要注意在男权社会里小心谨慎之外,也没有其他太多的不满,开开心心地吃起饭来。

倒是周氏在伺候不愿与年轻人混在一处的李吉吃过后,将团团围坐的孩子们一一看过去,见独独少了老二,未免有些记挂,嘱咐李寿办了事之后,再给李富送点去。

李寿一边答应了,一边宽慰周氏道:“娘,二弟三十就回来了,就快了。”

周氏这次收了心思,笑了笑,对几个孩子道:“听着啊,老二回来了,你们全都不许和他抢,听到没”

“娘,哪儿能呢!”李寿捧着碗笑:“谁多吃了,我替娘扣出来!”

“就你最馋,还好意思说别人!吃你的饭吧!”周氏伸筷子敲敲他的碗,又给几个孩子挨个夹了肉,这才自己吃起来。

其间李平安进屋几次,见爹、媳妇和孩子都吃上了,这才放心出去和男人们喝酒,一直闹到天黑放才散了。

如此热热闹闹地过了一天,接着又过了几天顿顿有油水的好日子,年三十终于到了。

一大清早,周氏就将孩子们早早叫起,挨个梳洗仔细,换了新衣服,就连扎头的布巾头绳都换了崭新的。

因李枣儿是女娃,更是细细拾掇一番。红袄红裤,头发用鲜红色头绳扎了两个弯弯的小辫子,口唇都用红纸抿了,又点了一点在眉心,再套上红色的小鞋。

足足折腾了快一个时辰,方才算完。周氏满意地抱着李枣儿去镜子前照,李枣儿只好胡乱转了转眼珠,楞是不敢仔细看自己眼下的模样。

幸好周氏也不认为李枣儿眼下就能分辨美丑,照了一眼就将李枣儿放在炕上,吩咐双胞胎照顾着,自己和香凤张罗起年夜饭,一边忙活一边还念叨着李富怎么还不回来,时不时的就去门口张望。

李平安和李吉则忙着贴春联,贴“福”字,贴年画,挂贴。又在一进门的正北墙上挂了宗谱,放好桌案,上面供了香炉,烛台,摆了一排排的碗,碗里放了点了红点的大圆馒头,捏成鱼形,脊背上染了红色的馒头,上面铺了染成红色粉条的米饭,还有饺子瓜果等一些贡品。

等这些忙活完了,一整天就这么匆匆过去。到了傍晚,家里人左盼右盼的李富终于回来了。

一家人团圆,当下不免忘形,两厢站在门口便说个不停。

只几个月功夫,小小的李富竟像换了个人,看起来更结实了不说,目光也显得更为有神,本来就有些早熟的他,如今说话办事更加有条有理,一字一板的样子倒真有些账房先生的味道。

李吉和李平安因是男人,见自己家又出了个靠得住的,自是十分欣喜。然而周氏是女人,又是当娘的,眼见着自己儿子有出息了,虽然也感欣慰,但是不免去猜想李富是不是吃了苦,高兴之余,仍是抹了两滴眼泪。

又说了一会儿,李富低低解劝了两句,几人终于进了屋。李富也不忙着去见几个兄弟说话,倒是先拿着个小包袱,向李枣儿走来,对她笑道:“妹,猜哥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李枣儿看着那小包袱,心脏碰碰跳了几下,一个想法一闪而过,又因等得太久不敢太过希望,只牢牢地盯住那包袱,神色间自是渴望不已。

李富看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倒觉得不忍心了,当下将包袱打开,取了里面的东西在李枣儿面前一晃:“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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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秘密

一副算盘出现在李枣儿眼前。.

木质的,不是什么好木料,也没有上漆,每一个算珠都削得不精细,大小不一的样子。一看就不是买的,也不是手工匠人做的。不过,却能清楚地看出算盘的每一处都被细细地打磨过,虽然做工粗糙,却处处光洁细致,接在手里,一点也不磨手。

只不过,尚在兴奋中的李枣儿有点忘乎所以,抚摸了半天才注意到这个细节,马上体会到是李富怕木刺会伤了她的手指,已经细细地打磨过了。

于是,李枣儿再一次为他的细心和疼爱妹子的心情深深地感动起来,又为自己前一阵子的怀疑和记恨羞愧不止。当下抱着算盘扑到李富怀里,忍不住就红了眼眶。

“喜欢么”李富还没发现她的异样,以为她只是开心。

“喜、欢。”李枣儿埋在李富肩头,拼命地点着头。

“喜欢就好好收了,可别弄丢了。弄丢了,哥要生气的。”李富抱着李枣儿,不知为什

么最后一句的语气变得尤为严肃,又因带了一丝紧张显得有些凶狠。

不过他也觉得自己的语气重了,低头去看,立刻就发现李枣儿的眼眶湿漉漉的,还以为她是被自己的语气吓着了,连忙又哄又赔不是。

李枣儿不是真正的小孩,狠话听得多了,这种程度的哪会放在心里,只以为李富是心疼东西,于是为了感谢,也为了让李富安心,她索性在李富脸上“吧唧”亲了一口,逗得他摇头直笑。

“什么事儿这么开心”周氏收拾了东西出来,就见儿子女儿笑做一团,也不知是什么事,随口问道。

李富抱着李枣儿笑着解释道:“上次枣儿见我带了一个,好像喜欢得很。我许了给送她一个。不过又没的什么钱,只得捡了废木头,折腾了这许多日子才做出来。”

“难为你有心了,”周氏笑道,过来细看了:“不过枣儿还小,做这个她也不懂,我们也教不了她。可惜了。”

这时李平安在旁笑着道:“还不是你生的那些个娃娃,一个个的也不知搞什么名堂。小小的送什么不好送个算盘!不能吃又不能玩,偏你那丫头就是喜欢的什么似的,真怪事了。”

“倒真是!”周氏过来细看了,笑道:“你忘了那日买布,枣儿还想要算钱呢,现在又这么喜欢这算盘,莫不是文曲星投胎”

“女人家的,就是见识短!那文曲星君可是个男人,咋就投胎投了个女娃娃”李平安笑道。

“投错胎了呗!”周氏呵呵一笑,也不将这事当事,只嘱咐李枣儿玩时仔细写,别弄坏了云云。

李枣儿咧着嘴傻笑听着,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笑周氏那句“投错胎了”,暗道自己可不就相当于投错胎了吗周氏倒真猜对了一半。

倒是李富好奇问了周氏,听周氏细细说了之后,不自禁奇怪地看了李枣儿一眼。

李枣儿虽笃定他看不出眉目,却也被那一眼唬得一身冷汗。好在这时李寿他们得空围了过来,将李富扯到一边去说话了。

李枣儿清闲起来,便转到炕角摆弄起手里的算盘,“六去四进一”,“八退一还二”地想了半天,拼拼凑凑,总算想起来八成,但是另二成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又想起古代的算法兴许与现代的有所不同,也就是说,手里掌握的八成还不知道含了几成水分,李枣儿又犯难起来。

下意识地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算盘,李枣儿开动脑筋开始思考。只不过,还没等想出个办法,她小小的手偶然滑进算盘珠子和木框内的木头上,一种怪怪的手感冷不丁地传到大脑。

这是

李枣儿连忙扔下正在思考的问题,一边摸着一边去看手下的算盘。半晌之后,她惊讶地发现,那狭小的缝隙里,竟然歪歪扭扭地刻满了字!

莫不是传说中的密宝

李枣儿忍不住想。她这才觉得,只要是人,就不能避免会异想天开。虽然她也知道那不可能,但心脏还是不受控制地跳了起来。

强按捺住心里的激动,李枣儿眯了眼,开始仔细地辨认那些字。她发现那些字并不难认,好歹是大学生,繁体字虽大多不会写,但连猜带蒙也能认得七七八八。何况到了古代,又和李康偷学了一阵子字,这算盘上的字倒还难不倒她。反而,她还在上面发现几个错别字。

暗暗将那字默念句,李枣儿的心跳得更快了,因为她震惊地发现,那上面的字,竟然是珠算口诀!

目瞪口呆地看了那“神奇”的算盘一会儿,李枣儿回过神儿后的第一个想法就是验证一下那口诀的准确性。

现在心里给自己出了题,再用算盘算。虽然她打得慢,但是反复几次之后,她也能看出,这上面记录的口诀是正确的。

这是怎么回事呢

沉吟片刻,李枣儿的眼珠转了几转,目光最后定在李富身上。这木头是他找的,算盘是他做的,自然,上面的字也该是他刻的。

李枣儿猜来想去,后来想到,应该是李富在米行学得了打算盘的本事,有心想要教几个兄弟知道。但而他刚刚在米行站住脚跟,万事不能行差踏错。虽说打算盘不是什么秘技,但掌柜的也不是谁人都传。万一他将口诀说了出来,再传到掌柜耳朵里,事大事小便由不得他了。

于是李富便想了这么个主意,借着送算盘的机会,将口诀刻在上面。希望着兄弟们哪天看见了,都能学会,长点本事。

李枣儿看透了这一层,心里想的却是另外的事。她想,李富的心是好的,办法也想的巧妙。可是,总归还是有点嫩,没经验。

说来,现在兄弟几个都小,小孩子就是再乖巧,嘴巴也不牢靠,说不准就将这事说了出去。再说,打算盘这在当时可算作是一门技艺,一家几个兄弟突然都会了打算盘,那还不和贪官手里的赃款一样烫手么

用了,惹人怀疑;不用,岂不是白学了

因此李枣儿盘算了半天,决定死死“垄断”这副算盘,谁人也不给,等她自己先学会了,往后日长着,再慢慢教大家不迟。

只是,她是如何学会打算盘这事,还需要详细拟定一个说法。

想到这儿,李枣儿又头疼起来,再一次肯定,穿越,不止不像里写的那么美好,甚至可以说是处处是麻烦!

第十八章 年关

不过,麻烦归麻烦,年还是要过的。

又过了一阵子,周氏将年夜饭都备好了,看看时间还有富余,一家人便凑在一起说了一会子话。无非也就是些来年开春地理种什么,家里要不要置办什么东西,钱财的分配之类。李枣儿听得甚是无趣,赶上又已夜深,也顾不得守岁与否,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只是也睡不踏实,总觉得人影烛火在眼前晃来晃去,窸窸窣窣的说话声也好似听得真切。过不久,又隐隐听到“咚!咚!咚!”的似是打更的声音。

正待半梦半醒之时,突然被接连响起的炮仗震醒。连忙爬起揉揉眼睛,听着外面的鞭炮声,这才恍然,刚才听到的“咚咚”声不是她的错觉,该是更夫报时,一快两慢的节奏应该是三更了,也就是子时,那是半夜十一点了。算来自己听见后好似又睡了会儿,那么这阵子该快到十二点了。

周氏正在边上,见李枣儿醒了,光眨眼睛不吱声,恐她是被炮仗惊了,一边后悔自己没提早叫醒她,一边擦了把她额头睡觉时出的薄汗道:“枣儿不怕,是爷爷和爹爹在请神呢!”注:此处的请神风俗是按笔者家乡的风俗习惯处理的。可能在与别处略有不同。

请神这玩意李枣儿不懂,睁眼想了半天也猜不出个所以然,于是摇摇摆摆走到窗口,模模糊糊看到院子正中正跪着几个人影,看身形能猜出是李吉和李平安。只见他们点了炮仗,正一边烧纸一边仰天跪拜。

香凤此时也在炕上,忙不迭扶稳了李枣儿,回头怯生生地问周氏,道:“什么是请神请的什么神”

“接财神爷啊!”周氏开始一愣,倒没想到香凤也不懂,后来才想起,这孩子岁数也不大,出去不更事的年岁,自懂事起许是没过过想样儿的年,暗自更怜了她几分,接着含笑道:“赶紧收拾收拾下来,爷们儿就要进屋了,该向祖先磕头了。”

听得“磕头”二字,李枣儿的反映和立刻爽快下地的香凤不同,她只觉得头皮发麻。她一直在装婴儿,倒没直接面对这个问题。虽然以她现在的年龄,今年也不至于磕头,但是以后总还是要磕的。想起古人凡事都爱三拜九叩的习惯,她自知也回避不了,难道要像琼瑶阿姨设计的那样,做个跪得容易

想到这儿,又忍不住恨恨地想,就算是跪得容易,到她这儿也不容易了,想她一个现代人,连缝纫机都没摸过几次,针线嗯,看来应该列入学习计划中。

搁下这边她又开始天马行空地乱想不提。李家男人请了神回来,李吉便做在桌案边的凳子上,从李平安开始,先男后女,依照辈分大小向祖宗和长辈叩头,待磕了李吉,李寿又带了小的,向李平安和周氏磕头,然后每人从父母手里领了一封小小的红包,每个红包里封了一个铜板,连香凤也有一封,她高兴之余,忍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

周氏忙搂过哄了,又将一封红包让李枣儿看了,道:“这是你的,不过枣儿现在小,娘先帮你收着。”说完也不管她听没听懂,就又将红包收了起来。

接着李平安带了兄弟几个出去放炮仗,周氏待了香凤下水煮饺子。等不多的炮仗放完,饺子也差不多熟了,先贡了祖先,这才一家人团团圆圆地吃了起了年夜饭。

“娘,我要那个!”李善吵。

“媳妇,再烫壶酒,我和爹多喝一杯!”李平安嚷。

“大哥,帮我递一下递一下那个豆腐。”李富有礼地说。

“李善,你抢我的肉!”李德看中的一片白肉被李善抢先夹了,忍不住呼呼地生起气来。

“小兔崽子,一碗都是肉,就那块是你的啦”李吉立刻敲打着李德的碗。

“净是些没出息的。”周氏端了酒出来,边笑边骂。

“香凤,吃饺子!”李寿低声说着,将一盘饺子往香凤那边推了推。

“嗯……”香凤低着头,声音比腊月的蚊子大不了多少。

“啊!”

一声带着奶气的声音响起,李枣儿眼泪汪汪地从嘴里吐出一枚大钱,揉着腮帮子暗暗叫苦。她倒是知道周氏是疼她,在她的小碗里做了假,特体放了包了大钱的饺子,为的是给她图个好彩头。只是,卫不卫生就先不说了,它硌牙啊!

旁的人却不知李枣儿是为的这个掉眼泪,总觉得她小,只是吓着了,均拍手笑道:“原始枣儿吃到了,来年有福气了!”

一顿饭吃了许久,在小的们都下了桌,李吉和李平安又喝酒说了好一会儿话才撤了桌。此时已是大半夜,虽说是守岁守岁,古时却不比现代,有那么多的娱乐活动。一旦吃了年夜饭,就没什么别的事好做了,又因明日还要去邻里拜年,而且点蜡烛也是要钱,于是就都睡了,少少迷糊了一会儿,天边就见了鱼肚白。

初一是走亲拜年的日子。各家先摆好了瓜果,除了初一到初五不能出门拜年的女人,留在家里等人来拜的老人,小一辈的男丁都收拾整齐,开始拜亲戚走街坊。大人们拱拱手,彼此寒暄几句,有些不大熟的,仅在院子里说个吉祥话就罢了。孩子们磕个头,道句:“过年好。”便能得一把瓜子装在兜里。

只不过,在看周氏打点礼品的时候,李枣儿发现,周氏并没预备比较丰厚的走亲戚的礼品,这就是说,他们李家在这镇子上,竟然一个户亲戚也没有的。甚至不止这镇子,大约附近的村镇也没什么亲戚。如此说来,他们李家果然是后迁来的人家。

虽然是现代人,但是李枣儿笨理儿合计,一般古代农户家,除非有大事是甚少搬迁的。故土难离不说,最基本的,各家各户的祖坟都是设在田间地头,一旦迁徙,逢年过节的就没办法扫墓了,那坟墓久而久之就会变成荒坟,这是对祖先大大的不敬。所以她不禁对李家为何搬到这里有些不解。

依照一般情节,李吉难道是个落难的贵族

目光又不禁落在兀自打盹的李吉身上,李枣儿掰着手指算起来:不是本地人,不是恶人,有主意,识字,没见有什么穷酸的讲究和排场,能吃苦,会干农活,安于贫穷,无不良习惯,不多嘴多舌,身体健康,但还不至于满面红光……

一阵泄气,这不就是个稳稳当当的普通人吗李枣儿咬着手指,想来想去,依照这个推测,她家爷爷就算迁来之前,也肯定不是什么富户。一时间,祈盼不用费力就能继承些遗产的美梦还没等做,就破灭了。

现实是残酷的,做人,果然还是要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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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风波

过了初一,接下来是初三送神.

晚上李枣儿看着李吉用瓢舀了水,将馒头掰了一点放在水里,然后将水瓢放在大门口,又烧了纸,叩拜一番,这才回来吃了饺子。

李枣儿虽然没有迷信思想,但是看家人那样虔诚的样子,也忍不住暗自祈祷,希望冥冥中的真的有神灵,能保佑这一家,不管是在外忙碌的人,还是在家劳作的人,都能够平顺安宁。

乡下的年是一直持续到二月二,其间又是回门,又是十五,还有几次周氏和李平安架了车,将家里剩下的猪肉拿到集市上去卖,一家人为了生计忙里忙外的,虽然这一个月来难得吃了荤腥,却谁也没长了分量,反而看起来显得瘦了些。但是从周氏越见精神的脸上多少也能看出,这个年,过得还是有些收获的。

然而,本来一直喜庆的气氛,却二月二这天发生的一件意外而打破了。

这天,吃过十五那天剩下的猪头,因为已到年末,孩子们难得没有事情,便抽空聚在一起玩闹,几个哥哥让李枣儿骑在脖子上你追我赶地跑起来,玩的是英雄从山贼手中救美女的游戏。

刚开始时,李枣儿有些哭笑不得,暗想这游戏就像男孩子打架,女孩子过家家一样,竟然千百年来没有变过。她在小学一年级时,也曾经看别人玩过,只是那时候李枣儿因为家里的关系,不善与人接触,便故意装做不屑一顾。

但如今她知道,这几个人是他至亲的人,她不管做什么,他们都不会生气,更不会嘲笑。

便渐渐地放开了顾虑,也不管哥哥们疼不疼,时而抓着他们的衣领,时而抓着他们的耳朵,甚至有时候抓着他们的头发,小腿地摆动着,咧着嘴没有风范地嘎嘎大笑,露出还没长齐的小虎牙。兄妹几个都忘了形,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玩得不亦乐乎。

周氏也任他们去,和香凤做着针线活,不时抬头提醒让李寿注意,别摔着李枣儿。

香凤偶尔也会头眼看看,眼中满是羡慕。但也只是看看,一眨眼就又回到活上,偶尔偷看周氏的脸色,生怕周氏不高兴。

周氏只装作没瞧见,但也不张口让香凤去玩,只在她溜号要扎到手的时候才适时的咳嗽两声。

一时间院中动静皆宜,全是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这时,院门一动,李平安推了门进来。进来之后,却不向往常一般和周氏及几个孩子打招呼,而是阴着脸,直冲向放家什的地方,拎了一把锄头就要出门。

周氏见李平安脸色不对,早就站起跟了过去,见他这副架势,连忙拦道:“当家的,你这是做什么去”

“男人们的事,你别管。”李平安推了推周氏,看似凶狠,却并没使力。

因而周氏也不撒手,道:“到底是怎么了”

“说了男人的事!”李平安往前挣了挣,见周氏仍不撒手,怕伤到她,只得停了动作低喝:“撒手!”

周氏死死拽着他,柔声道:“到底怎么了就算是正经事,也不差这一句半句的功夫。”说着看一眼害怕得躲在一边的孩子们,道:“你看你,要是就这么出去了,给孩子们个什么影响”

李平安闻言,看了眼一边站着的几和孩子,见他们都是一脸惊惧,这才缓和了脸色,但仍不免激愤道:“陈棒头那个畜生,昨天夜里装鬼去吓张旺,吓得那孩子一直从镇口跑回家。你知道,那娃平时身子就不好,被人一吓,又跑了老远,回家当夜就发起了高烧,到现在还没退。张哥都快气炸了,要去和陈家拼命。如今好几家兄弟约定好了,一会儿在张家集合,去找陈棒头算账去!”说到这儿缓了缓,看着周氏:“我和张哥是什么交情怎么着,也不能让他一个人去吧!”

周氏心中暗自着急,直骂李平安木头,但是嘴上却不这么说,反而还连连点头:“张家大哥的事,就是我家的事,这不假。论理,你该去没错。但是,你有没有想过,眼下旺娃子还病着,张大哥就去拼命,要真有个好歹,谁来照顾那孩子你想让张家嫂子一个人照顾两个人不成”

周氏缓缓地说着,一边说,一边去看李平安的反应。

说这李平安,虽然老实,但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男人们在一起容易脑子发热,眼下一听周氏的话在理,热度便冷却下来,顿时显得有些犹豫。

周氏这才慢慢松了手,道:“你这做兄弟的,平时张哥有什么想不到的,要帮着想着。好事要让着,坏事要劝着,这才是真正的兄弟。你们忙着拼命,还不如多请几个郎中,多寻几个药方给娃看病,才是正理。”

这话李平安果然听进去了,忙放下手中的锄头,对周氏道:“还是你想得周到,我这就去和张大哥说。”

周氏见李平安不去拼命了,方松了手,叹息道:“我倒也不是想的周到,只不过我是做娘的,凡是先考虑孩子,只想着怎么样才能对孩子最好。”说着忍不住低头擦了擦眼睛,心有余悸地埋怨道:“哪像你们爷们,事事只想着拼命啊,打架啊。你看,都吓坏孩子了。”

说着将李枣儿抱过来,塞在李平安怀里:“莫不说杀人是要偿命的,就是打了人,也是吃官司的。你就算谁都不想着,到底我是大人,老大他们也算半个男人了。但你也该想想枣儿……”

李平安这才真正明白过来,抱着李枣儿哄着,低头对周氏道:“我就是一时气不过。孩子们打架那是常有的。那陈棒头自己做了错事,被猴子打伤,本来就怨不得人。要是真记恨,打个架也就罢了。大不了让老大替张旺去打,咱老大身子骨硬。可他知道打不过老大,反而大过年的装鬼!太缺德了!可怜张旺那孩子……”

“娃病得很重吗”周氏见李平安那神色,心里也是十分同情。

“刚才那郎中说了,怕是挨不过去。就是挨过去了,大概也要在床上躺一辈子……”李平安摇摇头,小声道。

“真是天杀的陈棒头!”周氏啐了一口,将李枣儿抱过来,道:“那你赶紧去吧,别让张家大哥真的闹出人命来,到时张旺可就真没人管了。”说着四下一望,道:“让老大和你去,有事回来传话,我……”周氏突然住口,脸色惊慌地抓住李平安的衣服,尖声问:“老大呢老大哪儿去了”

第二十章 担心

李平安顿时也急了,夫妻俩同时想到一个可能性,连忙扒拉余下的老三老四老五。收藏顶点~~网可是几个人都被李平安先前莫名的愤怒吓到了,后来又听张旺的事分了神,竟然谁也没注意到李寿去哪儿了。

然而李枣儿却看的清楚,李寿在听见李平安说陈棒头因为猴子的事记恨张旺,从而装鬼吓他之后,脸一下子变得雪白,刚刚又听张旺性命垂危,身子更是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立时便悄悄退了出去,一溜烟地跑出院子。

李枣儿当时便想提醒周氏,怎奈周氏正和李平安说话,李枣儿的动作只被看成是小孩不老实,除了被周氏抱得更紧之外,竟然没人注意他。

眼下见周氏终于想起问李寿的下落,连忙使劲儿拍着周氏的肩旁,指着门口的方向:“大哥,大哥!”

周氏和李平安均是心下一凉,心里同时暗叫:完了,老大一定是找陈棒头拼命去了!

愣了半晌,周氏突然冲上去拧了李平安一下,带了哭腔道:“死鬼,还不快去找儿子!要是老大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回老家!”

李平安这才缓过神,重重踱了踱脚,转身就往外冲!

周氏则把李枣儿交给香凤抱着,自己去了屋里,跪在观音像面前又烧香又叩头,口里不断地道:“观音菩萨保佑,千万别让老大遇到陈棒头,千万别忘老大把陈棒头打死。”想了想又补充:“更不能让陈棒头伤了老大。观音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李枣儿在一边看着,心道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事关自己儿子,既要担心李寿被人欺负,又怕他去欺负别人。原来这周氏担心的,不是李寿被陈棒头打,竟是怕李寿万一把陈棒头打个好歹,他自己要惹麻烦,吃官司的!

仔细想一想,倒也不奇怪。想那陈棒头,为何装鬼吓张旺,却不敢来找李寿

当然,这时不找,不代表将来不找。但是之所以选择先报复张旺,摆明了就是柿子先捡软的欺,对李寿心有惧意,换句直白的话,就是他陈棒头打不过李寿!

显然,周氏和李平安都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们担心李寿在怒火冲天的情况下,又有李平安的不好的影响,真把陈棒头给打死了。所谓杀人偿命,到时,不管有理没理,李寿都要被杀头的!

这叫他们怎么不着急!

“娘、娘!”李枣儿伸手去够周氏,想安慰她。可眼下周氏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只翻来覆去求菩萨保佑。

李枣儿试了几次,见周氏都不理睬,只得安分地趴在香凤怀里等消息。谁知看香凤也是一脸愁容,两行眼泪淌了下来也不知道擦,忙伸手去帮她擦,心里却叹气,暗道周氏想得太严重了,越是关心,越是爱往坏处想。

其实李枣儿也不是不急,毕竟相处了一年多,她是真心把李寿当大哥看,只不过她觉得李寿去找陈棒头的可能性不大。

因为李寿当时为了给香凤出气,牵连到了张旺。这次若是仍旧不顾后果地冲上去,那么真就是朽木不可雕了。而且,李枣儿觉得,如果是她,听到自己的好朋友危在旦夕,先想到的应该是去看自己的好朋友,之后才应该谈及报仇的事情。

当然,这个只是个猜测,凡事种有个万一,李枣儿虽是觉得自己的想法没错,但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她也忍不住越来越心焦,忍不住也往坏的地方去想。幸亏这时李吉听见声音出来坐镇,要不然的话,周氏几乎也要出去找李寿了。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李枣儿的想法是对的。

李平安冲出去之后,首先就跑到陈棒头家。为了儿子,他不得不多了个心眼,先是在周围看了半天,见陈家连一点奇怪的声音也无,心下稍定,又暗暗安慰自己一番,这才礼貌地上前叩门,正是陈棒头出来开门。

李平安仔细打量他一番,见他脸上没什么伤痕,衣着也还整齐,见到李平安也没什么奇怪的举动,于是料定李寿没来过陈家,于是胡乱扯了个理由便匆匆告辞。

出了陈家之后,他又想了半天,最后决定先去张家看一看再说。

有了打算,李平安又一路小跑到了张家,果然欣喜地看见李寿正坐在张旺床前擦眼泪,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不过,紧张的心情一放松,取而代之的便是滔天怒火。

只见李平安脸一板,眼睛一竖,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扬手就是一个巴掌,将李寿从床上直打到地上,紧跟抬脚又踹,不住骂道:“你个小兔崽子,从家里出来为啥不说一声从小怎么教你的嗯人大了胆子就大了,胆子大了腿就不听管了是不你个小兔崽子,看我打死你这个小兔崽子!”

此时屋子里除了李寿,还有张家夫妻,和一些准备去陈家拼命的男人,满满地站了一屋子。本来大家正要去拼命,谁知李寿冲了进来,拼命的事就被耽搁了。又见李寿如此挂念兄弟,都不免感到几分哀戚。

因而此时众人见李平安冲进来对李寿就是一顿打,连忙都上来拦:“平安兄弟,娃做错了啥好好说,别下这么重的手,打坏了还是自个儿心疼不是”

在众人的拦阻之下,李平安又踢了两脚,方才罢手,气呼呼地指着老老实实跪在地上不敢动的李寿,对张家当家的张大柱道:“张家兄弟,你说,这兔崽子该不该打!啊他听说旺娃子病了,着急来看,这个我欣慰,我同意。但是他不能不和家里说声啊他娘以为他去找陈棒头拼命去了,吓得要死要活的。我呢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几乎跑遍了镇子,又急又气差点没吐血。你说!这个不孝子,我不打死他留着他!”说着又要上前。

李寿瑟缩了一下,但是仍直挺挺地跪在那里,只抹了下眼泪,却没敢动。

张大柱连忙拦住,将李寿护在身后,道:“平安兄弟,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寿儿是我看着长大的,和我半个儿子也差不多。他听说我家旺儿出了事着急来看,没和弟妹说一声是不对,但这不对你记在我身上,别和孩子过不去。看在哥的分上,就饶了孩子这一次。”

说着把李寿扯起来,拍拍他的肩膀道:“好小子,咱家旺儿有你这么个兄弟,也值得了……”仍不住又哽咽起来,用衣角拭了试,把李寿推到张旺床前:“寿儿,你帮大伯照顾旺儿,大伯去给你兄弟报仇!”

则玺发现,最近亲们不热情,留言不多啊,55555,伤心了,泪奔ing!

第二十一章 装晕

李平安本就是打算劝张大柱放弃找陈家报仇的,此时听了这话,忙一把抓住他,把周氏说的那一番话原原本本地和他说了.

原想着张大柱能顾念着孩子。暂时将这事搁下,可谁知这张大柱是个盐净不进的主儿,一旦拿了主意,谁说也听不进去。甚至一把将李平安甩到一边,瞪着眼睛怒道:“平安兄弟,你要是实在害怕,当哥哥的也不勉强你。我看,你就甭去了,陪你家老大和你嫂子在着儿抹眼泪吧!”说着带了人就要出门。

李平安脸上顿时挂不住了,又气又急,又觉得抬不起头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瞪着张大柱呼呼直喘气。半晌方重重踱了踱脚,道:“谁说我不敢!张家大哥,兄弟跟你去就是了!”

“这才是我张大柱的好兄弟!”张大柱这才缓和了脸色,重重拍了拍李平安的肩膀,喜道:“走,咱这就去找那个龟孙子算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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