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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节(2 / 2)

他完好无损从缇事厂大牢里出来了,是因为汪印?

可是,将他投进缇事厂大佬的,正是缇骑!

不不不,他会入缇事厂大牢,是因为替曲公度仗言,是因为他心中的信念与坚持。

这么说,汪印的确对他有活命之恩?

叶安世双手覆面,身子微颤,整个人仿佛老了好几岁。这一刻,fù_nǚ 相对无言。

书房门外,叶向愚静静站着,他的右手正抬着,维持着准备敲门的姿势,良久良久,却始终没有落下。

仔细一看,他同样眼眶通红,面容却越发沉静。

他的心,也一点点长出了铠甲,覆住了最柔软的地方。

至此一刻,年少老成的叶向愚终于明白:一个人所有的坚韧冷硬,皆是因为心中有所柔软。

然后,他缓缓转身,离开了书房这里。

这场fù_nǚ 之间的谈话,除了在门外的叶向愚知道多少,就连陶氏也一无所知。

当她听到叶安世吩咐下人备酒水送去书房的时候,忍不住揪着心。

书房是文雅之地,是读书认字作画的地方,怎么能够在那里喝酒?

相公为人慎独自醒,最不喜欢的便是书房沾上酒气。

如今,相公为何要在书房做他自己最讨厌的事?怕还是和绥儿的亲事有关吧。

虽然揪心,但陶氏还是准备了酒水菜肴,送去了书房,并且思虑了良久,最终没有前去打扰。

第179章 醉酒

自从叶绥离开之后,叶安世便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期间只咐下人将酒拿来,便不发一言。

待酒水送上来之后,他仍旧没有一句话语,也没有看那些菜肴一眼,便开始倒酒自酌起来。

他喝得并不急,然而让一杯接着一杯,没有停顿过。

很快,书房这里便布满了酒气,熏得他满脸通红。

酒入愁肠最易醉,叶安世的酒量并不十分好,没多久,他便两眼朦胧,歪歪斜斜地醉趴在书桌上了。

这时时候,书房的们被轻敲了敲,有人在门外请道:“父亲,是孩儿。孩儿能进来吗?”

叶安世迷糊地看向门外,听出了是自己儿子叶向愚的声音,下意识回道:“不用……不用进来。”

他想静一静,像自己单独静一静,以便好好想一想绥儿的话语,想一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可是他说得含混,不知门外的叶向愚是否听到,或是听到了却没有理会。

——下一刻,叶向愚便推门进来了。

见到父亲憔悴颓然的醉态,叶向愚没有什么惊愕之类的反应。

他只是走上前,拿过酒壶酒杯,这么说道:“父亲,孩儿陪父亲喝一杯吧。”

此刻父亲心底是如何复杂为难,他知道得一清二楚。

正好,他也想醉一醉,父子二人刚好做个伴。

他为叶安世倒上了酒,将酒杯恭敬送到其面前,随后便为自己满上,再一饮而尽。

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是来陪父亲喝酒的。

见此,叶安世也没有非要赶叶向愚离开了,他接过了叶向愚递上来的酒,同样一饮而尽。

冷冽的酒水,丝毫没能平息叶安世翻滚的内心。

许是已过了酒醉的临界点了,他越是喝,脑子反而越清醒了。

清醒到,女儿先前说过的话语,一句句从他脑海跳出来,无比清晰,怎么都拂不去。

他是个严谨自律的人,就算醉得最厉害那会儿,也不会如何胡言乱语,最多也只是喃喃说着对二哥叶安固的愧疚。

对叶安固的愧疚,已随着兄弟二人关系的缓和而消散了,此刻叶安世心底里,觉得最对不起的人,便是两个女儿了。

“绪儿……绥儿……是为父对不起……呃,对不起你们……”叶安世断断续续地说道,仍旧一杯接着一杯。

他忘记了儿子还在这里,也顾不上端着父亲的威严,话语间透出浓浓的愧疚与无奈。

末了,他想到了亲自上门求亲的那一个人。

那个人面容俊美仿似仙人,却令他置身灼灼炼狱中。

“汪印!你这个宦官!我一定不会……一定不会让绥儿嫁给你的!可恶,呃,可恶……”叶安世双目赤红,狠狠地说道。

叶向愚将酒倒入怀中,看了看说着醉言的父亲,出言说道:“父亲,您说错了,真正该骂的人不是汪督主,而是我们自己!”

叶安世打了个酒嗝,无意识重复着叶向愚的话语:“真正该骂的,是我们自己?”

随即,他便点点头,说道:“没错,真正该骂的是我们自己,是我们自己无用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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