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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1 / 2)

陶氏一听,更加焦急了:“愚儿,你糊涂了!你姐姐现在怀有身孕,怎可让她劳心伤神?若是她有什么闪失可怎么办?”

叶向愚脸色白了白,也觉得此事会不会为宫中的姐姐带来什么意外,自责道:“娘亲,是孩儿思虑不周,我……”

他只想到姐姐在宫中,或许还能为父亲求情,却没有想到别的,没有想到姐姐怀有身孕,经受不了这些惊吓。

叶绥上前一步,接话道:“哥哥,没事的。姐姐在宫中,想必早就知道这个事情了。”

姐姐本就很关注宫中各种消息,何况临华殿现在多了个消息灵通的裘恩,姐姐肯定已经知道父亲出事了,说不定现在已经有所动作了。

她想对了,宫中纯嫔娘娘正跪在紫宸殿前,脱簪请罪。她已经显怀了,就这么大着肚子直直跪下。

她身边的安仪姑姑苦苦劝道:“娘娘,您现在是有身孕的人,快起来吧。奴婢求您了……”

紫宸殿外铺着青石,光是站着都觉得寒气袭人,娘娘一直跪在地上可怎么受得了?娘娘怀有皇嗣啊!

叶绪既然跪在这里,自然心意已决。无论安仪姑姑怎么劝说,她都没有站起来。

这时,一个长相敦厚的內侍,同手同脚地来到了纯嫔身边,同样劝说道:“娘娘,皇嗣为重,请起来吧。”

叶绪抬起头,朝內侍看了一眼。在见到內侍微微点头后,她便低下了头,一心一意地跪着。

片刻后,青石似乎透出一股血腥气,纯嫔娘娘的裙子,也渐渐湿润了。

随即,便听得安仪姑姑惊叫道:“血!是血!纯嫔娘娘见红了!”

她话音刚落,纯嫔便软软地倒了下去,昏迷不醒。她身边的內侍,已经慌忙叫起来,急忙唤太医去了……

第84章 求情

紫宸殿内,永昭帝一笔一划描着金字,眉头蹙了蹙:“外面为何如此吵杂?”

伺候的內侍房保恭敬答道:“回皇上,纯嫔娘娘跪在外面为父请罪,许是着了寒气,见红了。幸好太医来得及时,皇嗣并无碍。”

早朝上的事,永昭帝还记得,对叶安世这个不识时务的官员颇为震怒,故令缇事厂拘了去。

当时他不作多想,后来才想起叶安世乃纯嫔的父亲。纯嫔看着是个聪明的,怎么她父亲如此糊涂?

可怜纯嫔为了个糊涂父亲,大着肚子跪在求情,也是糊涂!罢了,念在其一片纯孝之心……

过了好一会儿,永昭帝才放下笔,淡淡道:“叶安世倒有教女有方。着太医为纯嫔好好安胎吧。”

“奴才领命,这就吩咐下去。”房保立刻领命,心想宫中要巴结的妃嫔,得多一个纯嫔了。

临华殿内,裘恩恭敬地送走了当值的邱太医,飞快地往其袖中塞了一包银子,动作快得几乎看不见。

邱太医掂了掂袖子,满意地离开临华殿。这些事情在宫中时常出现,彼此都心照不宣。

再者纯嫔娘娘情况看着凶险,但胎儿的情况很好,这些钱银他收到心安理得。

邱太医一离开,纯嫔便坐了起来,安仪姑姑则快速上前,为其拆去了厚厚的护膝,絮絮说道:“娘娘也太冒险了,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呢?”

叶绪摇摇头,将目光从染血的衣裙上移开,说道:“本宫自有分寸。况且你们都做得很好,本宫很放心。”

为了父亲,为了自己的胎儿,她不得不冒险做这么一场戏。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君恩拒之不得,却能一点点消去。不管父亲出于何种原因,惹皇上震怒已发生了,便是她现在身怀龙裔,也不能将父亲从缇事厂救出来。

父亲是为曲家求情,才会出事的。只要曲家还在狱中,父亲便不能脱难。这个实情,叶绪看得很清楚。

她也很冷静,作为女儿,她必须为父亲求情,却不能像普通妃嫔那样陈冤哭闹。

求情陈说是没有什么用的,她做了这些事,想必皇上会觉得父亲教导有方,才能教出至孝女儿吧?

只要皇上对父亲有一丝赞赏之意,才能保住父亲的性命,这比任何言语的求情都有效果。这是她现在能为父亲做的,其他的只能从长计议了。

父亲,千万不要有事……

临华殿的事情,叶家三房的人一无所知,叶居谯倒有所闻,却对叶安世愈加厌恨。

距离叶安世被缇骑带走,已经三天了。这三天里,陶氏等人为叶安世竭力奔走,只是收效甚微。

往日与陶氏交好的夫人,倒没有拒绝陶氏的拜帖。只是,她们都隐晦地表示:此事干系太大,她们着实帮不了什么忙。

各人自扫门前雪,这个道理陶氏懂得。尤其是面对缇事厂这个恐怖无比的存在,没有人敢插手的,这些夫人们没有拒而不见,已是看在昔日情分上了。

陶氏不能指望更多,仍旧谢过这些夫人们,然后落魄回到了家中。

叶向愚已从仪鸾卫告了假,但是副将军那里还没有任何消息。心急如焚的他,只能向其他官员子弟打探消息。

但是,官员子弟又能知道什么呢?或许都被家中的长辈敲打过了,大多闭口不语。

平时对叶安世态度冷淡的叶安固,则每日为叶安世奔走,还花了大把钱财,几乎就没有停下来的时候。

他一直在松阳老宅打理庶务,精力心神都花在松阳那一带,在京兆自然没有什么人脉。临急临忙之下,能找到什么助力呢?

而且,此事牵涉到缇骑,就算他想送钱,也没有人敢收。

他花出去的那些钱财,其实就像打了水漂,断不会对叶安世有什么帮助。这点,叶安固怎么会不知道呢?但凡有一丝希望,他都要去尝试。

对他这些举动,妻子徐氏并不理解,还极为不满:“老爷,三叔的事太大了,我们管不了。况且,这是三房的祸事,与我们何干?”

叶安世揉揉眉心,疲惫地说道:“你说的是什么话?这不独是三房的祸事,也是叶家的祸事。我怎么能置身事外?”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还用他说吗?况且,他三弟,怎么能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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