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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妃不承欢第12部分阅读(1 / 2)

谈笑风生,而我被他牵住的手,却渐渐开始无法遏制越来越惶乱的心情。

“念你也算是一统河山的明君,本王今晚就给你一个痛快,至于这江山,你放心,你归天后,本王定会好好处置。”乐王口中的江山,轻飘飘地,仿佛不过是一件器皿般,“三年,本王为你征讨南越整整三年,一朝凯旋,竟是连心爱的女子都守不住,赢玄忆,我李家能助你一统江山,也能将江山颠覆”

“好,好,好”玄忆说出三个好字。

但,第三个好字,尚未出唇时,我已看到,乐王手中,捏着一枚寒森森的利器,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状如梅花,又非梅花。

我只看到它划破空气,直向玄忆射来。

我心下大惊,本已被玄忆拖至他身后的身子,竟不知死活得挣脱他的手,用力将他推开。

最后一个好字未落,他脸上焦灼的神情悉数落进我的眼底:

“瞳”

他只来得及说出这个字,他的手上银光向我身后一闪,随后,我听到,叮地一声,象是器物相触坠落的响动。

眉心舒展开,眼眸里也带了笑,我知道,他一定会保护我。

所以,刚刚的举止不过是我一场完美的演绎。

但,下一刻,一阵锥心刺骨的疼在我右肩下方绽出。

原来,我的所谓完美演绎,还是让自己付出代价。

那样的厉疼,是我从来没有尝到过的。

醉酒的头脑,此时,因着疼痛一片清明。

我看到,玄忆,终于不再平静,他的眼里,甚至带着一丝紧张,一丝无措。

他的手扶着我,但他的手心,应该只会扶到一手粘腻的鲜血。

“您救过墨瞳两次还您一次只欠”我用尽全身力气,想把这句话说得尽量完整,可,听起来还是断断续续的,颇难理解。

我是爱惜自己的命胜于任何事的。

可,我也不愿欠人过多的情意。

所以,这一次,是我还他的。

只是,我干嘛要用力去推他将自己的身体反而挡在他的身前。

既然推,我也该侧过一点点,这样,伤到的只会是胳膊。

现在,真是太不划算。

才舒展开的眉复颦紧。

真的好痛,我用力地掐着他的手臂,他,能体味到和我一样的痛吧。

他却没蹙一次眉,唯一让他眉心蹙紧的的神色,叫做担忧。

其实,是我的手上力气在渐渐消失。

我不知道,乐王下一次的攻击在什么时候,我只知道,我没有力气再去推开他,甚至帮他去挡再一枚的暗器。

纵然,如果再挡一次,我和玄忆,就两不相欠了。

四周,好象,有什么声音,那是什么声音呢

“瞳儿瞳儿你还欠朕一次,朕不容许你有事”

他的声音愈发焦灼,真是讨厌,我好累,他还要提醒我欠他一次。

身子,慢慢软下去,力气,终于消逝。

当疼痛把所有思绪归于一片黑暗前,玄忆把我紧紧搂他的怀里。

那里,香味依旧,而,我是否真的快死了

我的血洒在这盛夏的山野中,定是映得那碧绿菁菁处,也带了几分嫣妩的红意吧。

只是,或许,我再也看不到了,眼前,骤然陷入黑暗一片

第八章 望帝心1

史官记:乾永元年八月廿六日,乐王叛变,围帝于猎场,有女以身救帝,重伤,帝遂命潜伏之滴血盟悉数缴诛叛军,留乐王,押解返京。

乾永元年九月初一日,帝颁旨,流放乐王于漠北,满朝皆惊,然,不得妄议。

弃妃不承欢 作者:风宸雪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长时间,只是在那一片昏昏噩噩中,总有一个光圈在那遥远的黑暗尽头,可,我无论怎么走,都到不了那光圈之外。

而,四周浓得如同墨汁一样的黑暗,仿佛一块巨大的吸磁铁一样,要把我吞噬。

一阵尖利的疼痛,生生地撕开这片黑暗,我惊叫一声,嗓音哑暗。

“你醒了”带着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费力地睁开眸子,右肩下,疼痛依然清晰。

寻着那声音望去,眼前那人,消瘦的脸庞,墨黑深黝的眸子,竟是他

“你昏迷了四天四夜。”景王的语音很淡,淡到,我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眼前浮现出他那晚的绝决,我以为,我忘记了,可,却还记着。

本以为,陷入黑暗前,和倘若活着,再次醒来,都将是另一个人映进我的眸底。

但,人生,就是这样的奇怪,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

“禁军已护送皇上返京。你的身子不便移动,所以才留了下来。”

他仍是淡淡地说出这句话,我的心,分明,漏跳了一拍。

在那一拍的间隙里,我仿佛又看到,漫山绽开的那抹腥红的血色。

绽在我的背上,也映进玄忆的眼里。

只是,这一抹红,终究在他的眼底驻不了多长的时间。

未待我醒转,他,就已离开避暑山庄。

觉到一阵锐疼时,我不禁轻唤出声,我看到,自己洁白的手臂上,扎了一枚细巧的银针,随着针尖的拧动,景王的神情,是从未有过的专注。

他,竟通晓医术。

“那枚暗器本是周朝帝王专用的暗器,唯一不同的,是在齿刃口子上淬了巨毒。幸好,随行的太医用蛇药替你延了命,本王抵达镐京才知南苑的变故,所幸还来得及救你。”

我还是没有说话,嗓子很疼,疼得干哑。

刚刚轻唤出声时,我能觉到嗓口还是有着不算浅的血腥气。

这种气味让我觉得很难耐。

所以,我宁愿不说。

况且,对于景王,如今的我,实在是无话可说。

“本王离京这月余,你果然没有令本王失望,但这一次,你可知,只要这暗器再偏半分,你的命就没了。”他悠缓地说着,针尖蓦地往深里一刺,旋拧间,我疼得额际沁出冷汗,却不肯再轻唤出声,“本王不希望棋子动了真情,如果你要动,本王劝你趁早死了这念头。否则,他不会喜欢上一个容颜尽失的女子。”

他的这番话,骤然点醒的,是我一直浑沌的思绪。

难道,我真的,喜欢上了玄忆

难道,我真的,对一个帝王动了情

不会的,我不过是不想欠他什么。

我最宝贵的,还是自己的命。

我,一直就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

这点,永不会变。

容颜尽失,这四个字,终是重重敲在我的心上。

如果我容颜尽失,恐怕,玄忆对我,也不会再有一丝一毫的怜惜了吧。

不论是他,还是眼前的景王,包括那晚的乐王,在他们眼里,最在意的,始终是我这张脸。

这于我,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这个问题,我无数次问自己,却无数次找不到答案。

第八章 望帝心2

伤口痊愈地不算快,毒性,在景王每日针灸下,有所控制,不过,终有些余毒并未肃清。

随玄忆御驾来此的几名臣子,也早随君王一同返京。

此时的避暑山庄,仅剩的主子,惟有景王一人。

而他,是奉旨替我疗毒。

为什么玄忆会准他来此,我百思不得其解。

已是九月初了,我还要待在这多久呢

倚坐在床榻,盛夏的暑气,早消散不少,心底,却愈渐的烦燥。

景王还是在固定的时间替我银针疗毒。

自被他割腕那日开始,我对他所有的话,即便启唇都会消失在空气里。

你不过是一名卑贱的宫女,竟妄想成为本王的侧妃身为本王的棋子,这是最后一次机会。若败,便是真的死

彼时,他对我所说的这句话,我永都会记得。

这一日,他收了银针,问:

“还是不愿和本王说话”

我没有回答,只是低着螓首,看着手臂上那一点针痕,淡淡的,不甚明显。

“本王今日晌午,得到京城传书,你一直想知道的蓁儿,已被皇上接出冷宫,恢复妃位。”

他的语音,是那么悠缓,可说出的这句话,犹如夏日的惊雷一样,炸开在我的耳边。

我骤然抬起眼眸,正对上他睨视我的目光,那目光里,没有任何的情绪,仿佛说的,只是与他,也与我无关的事。

或许,这真的,是与我们无关的事。

玄忆匆匆返京,原不是为了惩治乐王,仅是为了那深宫里的一人。

那,让他魂牵梦萦的一人。

现在,她终于被他亲自接出繁逝宫,那么,他与她之间,又岂容得了别人呢

所以,我是不是该知趣地消失呢

“你的伤势经本王这几日的针灸,因无大碍,一个时辰后,即刻随本王返京。”

“王爷,可以放了奴婢吗”

问出这句话,我知道,自己的行为幼稚得可笑。

但,我突然不想回去。

虽,心底,仍是放不下一些什么。

可,让我怎么去面对他面对蓁儿

出乎意料地,景王并没有立刻冷酷的否决,只是随着我这句话滞了一滞,随后,起身,往殿外行去。

我的心,也就在这一刻,忽然,陷入了另一种黑暗中。

那种黑暗里,带着寂静到窒息的森冷。

缩了一下身子,还是牵动右肩的伤口。

有些许的疼痛,提示着我,伤口的存在。

一如,心底,也渐渐,萌升出一道不可忽略的伤。

眸底干涩,有时候,能肆意流泪、悲伤,也是种幸福。

不过,我知道,这世界上,有很多种幸福不会属于我。

再怎么强求,都是奢求。

曾经,不屑为他眼中的替身。

明日,我或许连这替身,都再不可得。

但,哪怕再黑暗,时间是不会中止的。

我仍是在一个时辰后登上回镐京的车辇。

青色穿蝶花纹的车帘内,我独自一人侧卧于绵软锦襦。

景王则策马于车队的前方,偶尔,随着被风吹扬起的帘角,我能看到他骑于马上的身影。

他的身影,在此刻,多了一份落寞的感觉,不复往昔的犀利。

一定是我的心境如斯,才让我看事看人,都是这样的感觉吧。

随着挂满昏暗灯笼的古城墙出现在车帘的一隅时,我知道,镐京终于抵达了。

此时,已是深夜,但,我却丝毫没有一点困意。

作者题外话:下一更是在晚上八点前

第八章 望帝心3

车辇驶进朱红的宫门时,天际,有一丝启明的微光。

那一点点的光,却骤然划破夜的黝沉,将心底的某处也一并的照亮。

不知道,是右肩伤口的疼痛,还是路途的颠簸,在朱红宫门于辇后徐徐再次阖上的刹那,人,恹恹地歪倚在垫上,我的手一直是冰冷,此时的冷,更带着一种血液仿佛都凝固的寒魄。

景王没有再出现,从进入镐京开始,我就再没从偶尔被风拂开的帘外看到他。

掀起车帘的是云纱。

她掀着帘子,佟儿扶着我下辇,一边,早停着宫内专用的肩辇,这肩辇,是嫔位以上的女子方能有的代步。

外人眼中,无非是我又一次的殊宠,可,惟有我知道,玄忆对我还如此这般好,仅仅是我为他挡了那一箭。

如此罢了。

没有一个男子,会不感动,一个女子为了他连命都不要,哪怕,这一幕或多或少,带着误打误撞的成份。

但,感动,只是感动,因感动产生的感情,或许注定,不会是关于爱的。

坐上肩辇,我的气息,仍是不平。

惟有思绪清明。

肩辇起,肃穆的宫墙在暗夜与白昼的交替间,恍若浮光掠影般不真切。

极目处,谁又能望尽那九重宫阕呢

到头,不过都是镜花水月。

肩辇并未向昭阳宫抬去,而是,偏向了另一条甬道。

甬道边,栽着夏日最最娇媚的繁花,空气里,因此,弥漫了些许馨甜的香味,树荫花丛间,掩映一座宫阕,宽大的金边匾额上书三字:未央宫。

这是一座自玄忆登基来,就虚置的宫,但在前两朝,亦算是和当今太皇太后所居长乐宫并齐的主宫之一。

“姑娘,到了。”云纱轻轻禀道,“皇上吩咐,让姑娘暂居此处。”

以婢之身,赐居宫殿。

我的心,仿被什么攫住。

这,就是他的安排。

夜如何其夜未央。

只是如此罢了。

长乐未央,于这宫里,亦是种灿若烟花的短暂。

任医女扶着进入宫内,宫门开处,早有内侍点起宫灯,一路照着,直通主殿。

“歇在偏殿吧。”我轻声道。

云纱要说些什么,佟儿却已扶着我往偏殿行去,其中一隅偏殿上书椒房二字,让我仅觉得是种嘲讽的意味,我择了最里的那间偏殿清凉殿。

这殿名,置在这未央宫,倒是好的。

殿内,虽打扫齐整,榻上,并未置锦褥。

一边,有宫女上前铺设锦褥,我坐在靠近轩窗的椅上,看着曙光霁白,玄忆该上早朝了吧。

不过,只这一念,旋即收回心神。

看榻上收拾得干净,径直站起身,佟儿问:

“姑娘可是累了还是伤口又不适”

“歇一下就好。”

浑身是一阵地发冷,这次的伤,并不轻,倘若景王不是担心宫内的变故,应该不会这么快要我返回禁宫。

我的命,在他心里,本就算不得什么。

躺到榻上,右肩的抽痛和浑身的发冷一并席来,我复昏昏沉沉地睡去。

仍睡得不深,觉到有人在端详我时,我睁开眸子,殿内却是空无一人的。

自嘲地一笑,我何时如此的优柔

是在等着那人吗

即便,他下了朝,往日去的也只是御书房。

更何况,我算什么呢

只是,心里,真的,很想见他。

这份想,应该是和告诉他,只欠他一次救命之恩,还清后,我和他之间就俩不相欠,然后,我就可以不再这么优柔了吧。

正思忖着,殿外传来内侍的尖传声:

“皇上”

作者题外话:大家要见小忆忆吗

第八章 望帝心4

心,猛地一震,不禁撑起孱弱的身子,细细分辨时,原来,那后半句不过是:

“有赏,赐墨瞳姑娘”

余下的,再听不进去,松了撑在床榻边的手。

一径地跌进玉枕。

跌去,又岂是一点期盼呢

按着宫里的规矩,皇上有赏,我须起身叩拜谢恩,但,那内侍并不进内殿,仅让我听到所赏的东西,显是上面的吩咐,免了这礼数。

云纱掀起帘子进殿,见我醒了,问:

“姑娘,皇上赏下了东西,要拿给姑娘过目吗”

她对我一直是淡淡的,少了从前的热络。

摇了摇螓首。

我并不是视钱财为不屑的人,可今日,他赏得再多,心里,还是怅然若失的。

“收起来吧。”

我复倚下去,虽赐居未央宫,但,由于我并非嫔妃,也只有云纱和医女佟儿俩人随侍。

所以,不免有些冷清,不过,再多的冷清,我都熬得过。

只是,现在唯一不习惯的,是有了期盼,原来,期盼是比失望,更加让人难熬的东西。

而今日,对我来说,是特殊的日子。

今日,是九月初九,也是我的生辰。

母亲在的时候,总会替我亲自煮一碗面,意味着寿长福泽,她去后,每年的生辰,再无人记得,更不用说能尝到一碗面。直到进了南越后宫,我惟独一次使了丽妃的特权,便是让御膳房,替我做这一碗面,纵然,那碗面所用的材料,均属上乘,可,味道始终不如母亲替我做的。

因为,母亲所做的面里,多了一种,叫做亲情的味道。

这种味道,是我唯一珍视的部分。

思绪间,我轻启唇:

“云纱,晚膳能替我传一碗面吗”

“是,我会吩咐膳房备下面点。”

“谢谢。”

其实,心底亦明白为何会有期盼,是因为,我不想,每年的生辰都一个人过吧。

待到晚上的掌灯时分,隐隐,外面,有烟火燃亮了半边的禁宫苍穹,云纱恰端着面进来,见我望着窗外,道:

“可巧,今日是珍妃娘娘的寿辰,膳房备下了娘娘最爱用的三鲜菇菌面。”

“珍妃”我疑惑地问,宫内仅有正一品三妃,从一品妃位是空悬无人的。

她端着盘子,放到我榻前的几案上:

“就是昔日,被贬于繁逝宫的珍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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