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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耳右耳之 第三部' 左耳右耳。黑街暗逃 by 屈指流徙

权当简介的片段

左耳右耳。黑街暗逃 权当简介的片段

片段一:

“还没找到他吗”进来的男人,有着一对帅气的剑眉,一件简简单单的毛衣外罩着一件同样简单的大衣。

“找到了。”回答他的男人,那脸蛋则十分精致,是个相当漂亮的男人,但在他精致的脸蛋上却能看到不输与进来男人的帅气。

“要抓他回来吗”剑眉男人已经找到中意的位置坐下去,一手靠在沙发的扶手上。

“没必要,等事情解决了再去也来得及。”

两人正说话着,门外走来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有着一张与精致男人一模一样的脸。

“魉来了。”男人坐上另一边的沙发上。

“壬。”魉抬手算是打过招呼了,接着他面色一敛,“上次的事,你们可以给我解释了吧。”

“怎么,你什么时候会关心手下了。”泉嘴角嗪着一抹几乎看不见的笑容坐到壬旁边。

“我可没说过他们是我手下,我跟他们是合作伙伴,就像我跟你们一样。”魉依旧懒散地坐着,丝毫不受对面两个双胞胎的影响。

壬与泉对视一眼,最后由泉开口,“你不会特意因为这件事来找我们吧。”不想解释,因为他们知道魉是明白的。

魉从来不是慈善家,他的身边从不会有废物存在。

“那些老头子要准备收拾我们了,包括我家那个老头。”魉说这话时,眼神有点飘远。“不过,还好,你父亲先被解决了。”

双方的神色带上凝重,开始商量他们的计划。

“我走了。”魉站起来。

“好的。”双胞胎站起来,并未送出去。只是在魉走到门口时说了句,“魉,你变了。”

没有回头,魉的声音随着打开的门传进房里,“如果你们也去那种地方呆3年,也会变的。”

“那不人呆的地方。”泉低低的声音响起,一会问他旁边的大哥,“蓝虞呢”

“在自己房间里。”

片段二:

“伶”长发男孩蓝虞赶紧扶住忽然瘫软在地上的男孩。

“他怎么了”似乎忘了这个男人的可怕,蓝虞猛地抓住他的领子。

“不想动。”男人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

“不想动什么意思”

“他想死。”男人忽然靠近蓝虞的耳朵。

片段三:

“大哥,二哥,别抛下我啊。”哭泣着跪在地上,“我知道我很脏,可那不是我想的啊。”

片段四:

“你要干什么”很是警惕的问句,但魉的口气里却没有警觉的意思,身体更是未采取任何戒备的姿势。

“你说呢。”那样妖媚的男人,此时脸上的感情实在太强烈了,那是嫉妒的表情。

片段五:

“辰”早就习惯伪装的身体在下一刻就为我堆起笑容,“好久不见。”

“辰,哥哥带你去买衣服吧。怎样”我抓过辰的手,就往商场里面走。

“这件怎样”

“就听你的。”辰的声音很温顺。

片段六:

把拳头塞进自己的嘴里,阻止不该出现的眼泪;对着镜子里苍白的嘴唇说着:输了,好讨厌这样的字眼;转身逃离的背影,不用谁告诉我,我都知道很狼狈。

我以为在性奴集中营受到的苦是我这辈子受过的最大的苦,现在我知道我错了。即使经历再多,年岁不够的我,却总是喜欢把一辈子这样笃定的字眼挂在嘴边。我竟然忘记了下一秒才是多么可靠的真理

爱着一个人,却要离开的感觉。体会一次就够了,为什么我还要体会两次

辰,泉。

有时真的很想咬牙念出你们的名字,却是永远做不到。

不是谁先爱上,谁就先输了。

而是谁够狠,谁就赢了。

也许我可以说,我赢了一场。

但,我输了一场输不起的。

以上情节,也许在番外里出现,也许永不再见。

第一章 化食街

拉紧身上的大衣,我走出这间与人合租的房子。

这里雨不经常下,就是风强,而这用帐篷搭起来的房子似乎只要一场大风就能把它刮跑,但事实上它活得很好,而那强风来过的次数数都数不清了。对了,虽说用了房子,其实就是个帐篷窝,一点安全系数都没有,是能避身但一点冷都抗不住。

手掌伸到嘴下,我重重呵了口气。在抬起头时,赶紧把眼睛眯起来,今天的天气倒是不错,还出了太阳。不过再好的天气碰上这积雪堆积的马路,也会让人皱起眉头吧。

继续对着手掌呵气,我顺着前人走出的一条小道前进。今天水果摊的老头该给我工钱了。

还未到水果滩,我的脖子就伸伸得长长的,哈哈,太好了,老头的摊子已经摆好了,有些皱眉的脸马上绽开。

“伶,来了啊。”老头姓二口,名字不知道,这街上的人都叫他老头,起初我还觉得叫他老头不礼貌,特地问了他的姓叫他二口先生。但这称呼一出来,旁人早就笑开了。这样的结果,我当然是跟着大家一块叫他老头了。

“你的工钱。”老头拿出一袋水果给我当工钱,顺口又问了我一句,“身体怎样了”

“还行。”下意识地看看自己的腿,我抱着那袋水果往回走。

老头要天天生病该多好啊,我没良心地想着。掏出一个苹果,拿到附近的水龙头下冲洗。一口咬进,“好冰。”呲牙怪叫着,我咬下了第二口。

前两天老头生病了,就让我帮他看了两天的店,这袋水果就是工钱。小气的老头,我又咬进一口。话又说回来拿苹果当工钱是小气了,但好歹有顿饭吃。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求金钱,我现在对它的感情近乎疯狂的执着。离开这里离开日本回到中国回到熟悉的家乡,这一切都需要金钱支撑。钱啊,我真想你,我自我调侃一笑。

站在街道中间,我披着一件破旧的灰色大衣,抱着一袋水果,嘴里也应景地咬着苹果。

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活了下来,只是落下一身伤。而这伤也正是金钱的作祟,若有钱我何必早早断药。摸摸还隐隐作痛的胳膊,那里已经肿成老大一块了。

把连着大衣的帽子更往头上套。日本这鬼地方,下什么雪也不知道。愤愤地咒骂着,转移着心里的难受。

扑到地上时,我还没意识到发生什么了,但很快盖在头上的帽子就被扯下了。

“妈的你以为这条路是你开的还是要在这里当雕像啊,敢挡老子的路”入眼的是这条街上的一个混混,而站在他旁边狐假虎威的是他的手下们。

“你这家伙从哪来的啊。”又一个人把我的衣服扯下。

“妈的,你他妈是女人啊,留这么长头发。”已经留到臀部以下的头发被那人全部扯出来。

这些王八蛋,若不是现在处境危险,我才不会这样吞声吞气。那些人应该在找我吧,对于他们那样严密的组织,我这个外人的存在会不会是种讽刺。一把扯过自己的头发,我用肩膀往其中一人撞去,趁对方倒向一边时赶紧往前跑。

“你小子还敢逃”我一跑,这伙人自是跟着追上来,他们怎么会这么简单放过我。这里的生活是如此无聊,而他们的乐趣便是挑衅然后来一场肉搏战。

“呼呼”没跑几步我便没力气了,今天早上的早餐是我手里还没啃完的苹果,被他们追到是迟早的事。果然我回头一看,那些家伙离我不远了。

该死,我瞪向前面,再跑就跑到这条街的外面了。那里是另一个世界,繁华与危险并存。急转弯向一条小路里,来这个地方已经一个月了,对这里多多少少也熟悉点了,当然还是比不上身后那些土生土长的日本人。

当我再次跑到刚才的那条街上时,已经双手扶膝直喘气了。那些人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做,都跑了这么久还在追。要按往常,他们早就放弃了。

“你你小子很能跑啊。”一道一听就知道喘得很厉害的声音从后头传来。

我抬头看过去,只剩下那个头在追我了,如果是我最佳的身体状态我才不担心被追上,但现在隐隐作痛的胳膊和大腿也在叫着要休息。

累得连扯嘴角都变得麻烦,但我还是硬扯出笑容,“大哥,咱们都累了,要跑下回再跑吧。”说着话时,我把手里还没啃完的苹果又塞进嘴里,我的嘴巴干燥死了。

“你你”那个头停顿了好一会才抬头,“不把你追到,我怎么在这里混。”说着他抬脚又要追我。

手里的苹果已经只剩个苹果核了,眼睛一瞄,我把那核直直扔向不远出的垃圾桶。直接命中,我的眼神还不错,就不知道这苹果核能不能拿来当武器。

“大哥,下回再比吧。”我重新开口。

“小子谁在跟你比你他妈少放屁”大概认为我这话很看不起他,明明喘得很厉害了,他还不忘来个大吼以示自己的权威。

“难道不是吗”故意装出疑惑的样子,我走近他。我不能再跑了,受伤的大腿和胳膊似乎在抽动着,我相信再跑下去,我绝对会抽筋。

“大哥,你不是要跟小弟比赛跑步吗我知道大哥刚刚是让我的,不想让人小瞧你的手下,我明白大哥的苦心。”

此时街上人越来越多了,一眼扫过去,大半是游手好闲之徒,一个个正叼着根烟看着我们。

我知道他会顺着我的话下去,要在这里活下去,就得比别人强,虽说这人也不是什么大角色,但好歹也是有几个小弟跟在身后的,被人知道收拾不了我,以后还怎么在这里混,更何况我只是个刚刚进入这个黑暗街道没有任何背景的小人物。

果然那人拍拍我的肩膀,说句算你识相。

“大哥说的是。”拿出袋里的一个水果,送到他手上,“大哥笑纳,你也知道小弟我没什么东西好孝敬的。”

这人也不是笨蛋,收了我的东西再用力把我推到地上。

顺着他的意,我喊了几声疼,等他走远了才站起来。

“妈的,没劲”本以为会有一场战争的人们纷纷投出鄙夷之色不满之语,甚至有几粒石头踢向我。我赶紧侧过身子,身体也向后微仰起。这个角度让我心一惊,不是有人要冲过来打我,而是我看见了街旁的二层有间房子的窗帘后快速闪过一道人影。若不是我这时全身心警备着身后的混混会朝我胡乱扔东西会冲上来暴打我出气,我绝对感觉不到那道快得几乎看不见的人影。

我被发现了不知道是谁来抓我,应该是魉吧。

把惊讶收进心里,我强装镇定地走向与人合租的房子。这地方不能再呆了,得赶紧逃走。只是要往哪里逃,是离开这里吗离开化食街,离开这黑暗街道。

化食街,是我现在躲藏的这条街道的名字。第一次知道这名字时,我脑子里直接出现“未腐化便成食”这几个大字。想要这里生存下去,就得把自己腐化掉,从里到外地腐化,腐化成这化食街的一部分,不然只能成为争夺的食物。

胜者为王,是任何世界的生存法则,但在这里,这条规则更血腥更野蛮更赤裸,这是个武力至上的黑暗世界。

罪犯妓女流浪汉普通老百姓,任何你可以想到的下层社会该有的人群,这里一个不漏。

不过偶尔会看到衣着光鲜的年轻人,张着好奇的眼睛端着骄傲的脸盘,那是外面世界自大的一群人。在我来这里的短短一个月中,我还没看过有哪个从外面进来的人能大大方方地走出去。他们踏着笔直的步伐进来,扭着鲜红色的身体出去。

可即使这样,想进来一探的人从未减少过。化食街那里是最佳的生死街道,那是外面自持甚高的人们对化食街的评价。

但现在这条黑暗街道却是我唯一的停歇之地,庞多的帮派,复杂的居民,为我提供了最好的遮蔽。

不能离开这里,快到帐篷时,我已经有主意了。

“新来的。”头刚钻进帐篷,一道很不和善的声音就传来。

“孝敬,孝敬。”我嘴里喃着,把手中的水果分了三份。

“算你识相。”直接把水果咬进嘴里的是个比我还小的男孩,12岁。头发很短,眼神却桀骜不驯得很。

而另一个跟着咬进苹果的是个小女孩,10岁。名字倒很秀气,叫芳子。朝我笑笑,有些敷衍地说句“谢谢。”

这两人便是我的合租人,更正确的说法是,他们是我的房东。

“平老大。”我走到男孩旁边,作为同意让我搬进来的条件,我按他的要求叫他老大。只是我在老大前加了他的名字,那样叫他时,他只是凶狠地看着我也未反对。是因为觉得让比他年长的人叫他老大已经很不容易了,所以不再追究那是我无聊时想的,我当然知道原因不是这个,他只是懒得多计较。明明是个小孩,气势倒是不错。

低头朝掌心呵气,我走到帐篷里唯一的热源,那是用砖块排成的临时火炉,现在里面正有木头在烧着。

我一到火炉旁,芳子就往平那边靠,她似乎很讨厌我。我暗暗回忆自己有没有做过什么惹她生气的事,可想来想去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而且我是这两周才爬出这帐篷的,之前我可都是躺在里面昏睡着。是因为照顾了我两周,嫌我麻烦了我随便猜测着。

最后的印象是那个人平静的眼神,那是可以穿透怒涛的大海的眼神,但未到我的身上。

轰隆隆的炮声,被高高掷起的身体。在浪中翻滚,四肢挣扎,只为能抱住一个支撑点。那晚的一切,我一点一滴都收在怀里,甚至被甩到岸上时,我的脑袋还是清醒着,只是眼睛睁不开了。可我并不想记住这么多啊,只能苦笑着对自己说记得牢也不是件坏事。

我失去了自欺欺人的资格。

从以前我就在想,我也许是个很自我的人,自我到自私。

因为我觉得现在的自己很可怜,本来只要往外跨一步,我就能离开这个化食街,但我不敢,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在找我。我想离开这个没有留给我任何好印象的国家,我想要钱。只要有了钱,我就能回家,我笃信这一点。之前在性奴集中营是力量第一,而现在则是金钱第一。

摸摸肿起的胳膊,那晚被岩石直接砸中的胳膊都已经过了一个月了还没消肿下去,现在它常时不时地出来折磨我。

而大腿呢。手在大腿处抚摸着,那里有一道深深划过的刀痕,那是老头为了取出打进里面的子弹而割开的。

老头是我的救命恩人,他说我是有福之人,那么大的浪都没把我吞没,还能被打到这来。那时我在想,如果能打到中国的海岸,那才是有福之人。

大难不死的我,当然不是毫发无伤地活过来。首先是被岩石打种的胳膊因为积了太多的淤血,一直肿着不下去。而最严重并不是这胳膊,而是左腿,老头说我左腿中了两颗子弹。

取出子弹时,我的脑子是清醒着,却没有力气把眼睛睁开了。被麻醉的大腿不能感受手术刀划进的感觉,但身体的冰冷感觉我一直记着,那种因为看不见而想象刀子如何割开大腿的感觉总是有些恐怖的。

子弹很顺利地取出来,病根也留下了。没有好的药物治疗使得后期的疗养没有跟上,这也导致我现在大腿只要多运动会,就会抽疼。

其实也要庆幸了,因为那子弹没有打到筋骨,而是打到两根骨头的夹缝。

我可以说,我很讨厌庆幸两个字吗

我奢求完整。

老头把我大腿上的子弹取出来后,就把我扔到平的帐篷里了。

平跟芳子好象是兄妹,说好像是因为我从没听过芳子叫平哥哥,而平对芳子也是直呼名字。但在这个地方,两个小孩子相依为命,除了兄妹,实在想不到其他了。

取出子弹后,我的精力终于都被抽光了,再醒来就是在平的帐篷里了。

“切,我告诉你。你要住在这里可以,但记住,我是老大,你得叫我老大。”眼睛一睁开,就看见一双桀骜不驯的眼睛。

躺在地上的我,仰视着平,只是点点头,未出声,几天未进食,我的喉咙早就哑了。

因为身体无法移动,所以在两周中,都是芳子照顾我。

这个才10岁的女孩,早熟得让人心惊。稚气十足的脸上,竟然有一双世故的眼睛,当然那世故与成年人相比还是有一定差距,但对10岁的女孩来说够让人震撼了。

醒来后,她是直接照顾我的人,我便试着让她喜欢上我,至少能比一般人更亲热待我,但失败了。不仅他,连平也是。在这两个小孩眼里,我不过是个借宿的人,曾几何时,连小孩也可以大摇大摆地蔑视我了。

我对自己说,这样也好,君子之交未尝不是好事。少了人际的交往,我不是更能把时间放在赚钱上吗

老头说天气要是转热,我的身体状态可能会比现在好点,但现在正是2月出头,还下着雪,那天正冷着。

我平芳子三人围着火炉睡觉。半夜,我一阵发冷地醒来。挪了挪身子,我几乎要贴着火炉睡了。也许赚到的第一笔钱该拿去买毯被子而不是存起来。

明天还得出去找工作,今天因为那几个混混,害我过去时那工头说人够了。住在这里的年轻人,没几个会认真找工作,基本上是没钱了便去打个散工,赚个小钱。不过,我也知道更多的人不是靠打工为生的,而是靠抢靠偷靠卖。这黑街为他们提供了最适合的温床。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希望能赶上招工。

“你今天起很早啊。”刚起来就闻到一阵粥香,我笑着走过去跟芳子打招呼。再怎么有世故的眼神,小孩子终究是小孩,总会赖床的。今天芳子是难得起来。

芳子只是瞥了我一眼,转个身不再看我。见此,我也不再说话,盛过一碗,静静喝着。

正喝着,外面忽然热闹起来了。这会才日竿出头,就有人在闹了吗我安静地喝着碗里的粥一点出去看的意思都没有,而一旁的平跟芳子表情比我更平静。这里是化食街,打架斗殴是最正常不过的事。

擦擦嘴,我站起来说声“我出去了”便离开帐篷。一到外面,那些人还没走。我快速地从他们旁边走过,这些人正你一棍我一刀地打着混架,真是好心情,一大早就这么有精神。我大大打个呵欠,就往码头走去,那边最近在加固码头。

这次一路上什么事都没发生,我顺顺利利地到达码头。一到那,与往常一样,已经有一大堆人在了。在这里不好吃的饭,也要抢着才能吃到。

“你行不行啊。”我站到已经来的人群旁边,刚过去便听到有人在耻笑我。

“可以吧。”模棱两可地回答道,在场的也不是就我身子单薄,我随意抬眼看了下,比我矮的都有。

“等下死了,可就不合算了哦。”那几个人继续耻笑着我。

他们说的虽吓人,但是有一定根据的。加固码头是个重活,凭我现在的身体,被累趴下的几率很大。只是不管累趴下,还是累死,那些工头都不会管,他们最多叫人把尸体搬到外面去。

前几天我刚从平的口里听到,这里的尸体都有人收着,好象内脏之类的可以拿去卖。刚听平这么说时,我差点没吐出来。绝对不能死在这里我发誓

那些人也未耻笑我多久,因为要开始工作了。

挥动铲子需要两个胳膊一起出力,但我的左胳膊受伤了,没一会只能单手挥铲子。很累,但有钱拿就好了。

午饭是工地包的,一吃过午饭我们继续工作,直到晚上10 点才下工。拖着疲惫的双腿,我怀里兜着发下来的工钱,这里的工钱是当天结的。

“喂就是你妈的,小子,给我站住”走到半路便听到几道声音从我右边的小道传出来。

我充耳不闻,只是本没剩多少力气的身体忽然奔跑起来。这些人渣专门不工作就等着在这抢我们打工得来的微薄工钱。

辛苦工作一天得到的钱怎么能被他们抢走呢

“妈的,这小子是兔子吗这么能跑。”后面传来懊恼的声音。

若不是占着自己能跑,我敢去找这份工作吗每天下班几乎都会上演这一幕,我的身体早就习惯这份跑动了。很快就跑回帐篷,一进屋,我直接躺进被窝。身体早就累趴了,还管什么卫生问题

咦今天不对劲。是跟往常一样安静,但我的两个房东却是裹着被子坐在那一声不吭。

我刚从被子里钻出头,平马上就瞪向我。

“平老大,发生什么了吗”我问着平,眼睛却是往旁边的芳子瞧去,看情形是芳子出事了。

“不关你的事,给老子睡觉去”平一脚踢向我,还好他没用什么力气,所以我也只是象征性地缩了一下。

我是很想睡觉去,但这两人点着灯,一声不吭地坐在我旁边,我哪好意思睡下去。被子一裹,我也坐起来了。“有我能帮上的吗”我这话也只随口说说的,现在的我自己都盼着有人从天而降来解救我。

“就你。”果然一听完我的话,平把下巴高高扬起,眼神充满不屑。

“你去睡吧,我们的事我们自己会处理。”一直没出声的芳子,低头说道,很是冷淡。

讪笑两声,我躺下。既然别人不愿我插手,我再问下去就是自讨没趣了。

第二章 还情

1

那天晚上平跟芳子叫我别管他们的事,但没过几天,他们便亲口告诉我。这时我才知道,原来平跟芳子不是兄妹,两人的双亲是生意场上的伙伴。但一年前,他们的父母生意失败,被迫破产。紧接着双方父母都进了监狱,但进去没几天就死了。监狱给的解释是,他们的父母畏罪自杀。

平跟芳子都是独生子女,一个9岁,一个11岁,他们的父母哪会扔下他们。从小在险恶环境里长大的两人,当夜便逃离那时已经搬进的小屋子。

那夜两人还未进入化食街,而是躲在不远处的小巷里。亲眼看着蒙面的黑衣人悄悄窜进他们的家,两人对视,已经不用多讲了,印满天边的火光已经告诉了他们太多的答案。

无法再回到原先住的地方,而继续在东京这个城市呆下去,也是必死无疑。但是两人并不想离开东京,他们要报仇因此两人便进了这个城市的罪恶却够隐蔽的街道化食街。

“是这样啊。”我叹了口气,却不知如何接下去。

“果然跟你说也没用,浪费我口水”平气愤地站起来,芳子跟着站起来,现在芳子跟平已经是寸步不离了。

这次芳子的麻烦倒不是那些人找上来,而是一个mā mā 桑要买芳子。我仔细观察了下芳子,还很稚气的脸,已经有美人的轮廓了,难怪那mā mā 桑要买芳子。

“今天是最后的期限了,能不能找个地方躲起来。”我虽这样问着他们,心里并无多大的把握,而平一张满是淤青的脸也让我的话底气不足。

昨天晚上这两人企图离开这里,躲到化食街的另一处。他们不敢也不准备离开这里,只能先躲着。但还没逃出几步,便被早就埋伏在那的mā mā 桑的人给袭击了。

那些人用棍子狠狠地打还是孩子的平,最后扔下一句“明天就来接芳子”。

我伸手摸向平的脸,他很快就皱起眉头,但不喊痛,恶声恶气地朝我叫道,“干什么你”

“很痛吧。”我轻声问他。

“才不痛,你以为就你不怕疼啊。”

平一出口,我便笑出来了,这自是又引来他的白眼了。

我身上的伤怎么会不痛呢,只是痛到麻痹时,又能感觉多少呢。而且就算能深切感觉到了,我也只能选择漠视。伤痛越是去想越会去注意,那样只会越来越痛,越来越记进心里,漠视才是最好的治疗方法。

随着时间的推近,平跟芳子的脸色越来越慌张。

摸摸藏在衣服里的硬邦邦的东西,我在犹豫。我要帮他们吗应该说我敢帮他们吗我敢开枪吗

当日出逃时,我也分到了一把枪,此刻那把枪正紧贴着我的身体。被老头救起来时,他并未把我有枪的事告诉这两个孩子。等我能爬起来时,他便把枪还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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