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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子听了她这个计策,连连点头称是。这且不去说他。却说雍郡王因要谋夺太子,结交许多大臣,就中如张廷玉张英陈世倌年羹尧隆科多等,都是他的死党。每日退出朝来,统聚集在雍王府里,商议机密大事。后来陈世倌一连三天不曾到王府,把个雍王闹急了。因为陈世倌官居阁老,手握大权,国家大政,都要和他商量。到第四天进府,雍王问他家中有什么要事,陈世倌笑说道:“不瞒诸位,下官虚度五十岁,膝下犹虚,前天内人分娩,托王爷洪福,居然养下一个男孩儿来,因此在家料理,担搁了此间公事。”

众人听了,齐向阁老贺喜。接着又商量大事。年羹尧说道:“昨天接到边报,噶尔丹部兵马,已到乌搂穆秦地方。皇上意思,要打发裕亲王和太子带兵去抵敌。此番太子出关,又是我们的绝好机会,切不可错过。”

接着又商定了几件大计,各自退去。雍王退进内室,王妃出来迎接。雍王看她捧着一个大肚子,便想起陈世倌生了一个男孩儿的事,当下对王妃说了。王妃心中不觉着急,不知肚子里的将来到底是男是女,向管事mā mā 看了一眼,那mā mā 也点头会意,隔了三天,王妃也分娩了,王爷忙着人进去问是男是女,里面报出来说道:“恭吉王爷,添了一位小王爷。”

雍王顿时欢喜得眉开眼笑。接着文武官员纷纷前来道贺。到了三朝,府中摆下筵宴,一连热闹了七八天。便是那班官太太也一齐到王妃跟前请安贺喜。王妃和陈世倌的太太,平日最说得投机,如今陈太太生产在月中,不能到王府来,王妃也日日记念着她。好容易望到满月,陈太太又害病不能出门,把个王妃急得没法,自己满月以后,便亲自到阁老府中探望,陈太太把小孩儿抱出来,王妃看他面貌饱满,皮肉白净,抱过怀里,只是唤宝贝。王妃和陈太太商量,要把这小孩子抱进府去,给王爷和姬妾们见见。陈太太心中极不愿意,但碍着王妃的面子,只得答应下来。把小孩子打扮一番,又唤自己的乳母抱着,跟着王妃进府去。那乳母抱着孩子,走到内院里,便有王府mā mā 出来,抱进上屋去,吩咐乳母在下屋子守候。许多侍女,陪着这乳母问长问短,又拿出菜来劝她吃喝,直混到天色靠晚,乳母吃的醉醺醺了,只见府里的mā mā ,把小孩子抱出来,脸上罩着方绣双龙的黄绸子,乳母上来接过怀里,一手要去揭那方绸子,那mā mā 忙拦住说,小官官已经睡熟了,快抱回去吧。接着一个侍女,捧出一只小箱子来,另外有一封银子,说是赏乳母的。那小箱子都是王爷和娘娘见面礼儿。乳母得了银子,满心欢喜,匆匆上车回去。到得家里,陈太太见小孩子睡熟了,忙抱去轻轻地放在床上。打开那小箱子一看,陈太太不觉吃了一惊:里面有圆眼似的珍珠十二粒,金刚石六粒,琥珀猫儿眼白玉戒指珠钏和宝石环,都是大内极贵重的宝物。最奇怪的,有一只玻璃翠的簪子,和羊脂白玉簪子,珠子翡翠宝石的耳环,也有二三十副。这封见面礼儿,至少也值得一百万两银子。陈太太看了笑道:“这王妃把我们哥儿当作姐儿看了,怎么赏起簪子和耳环子来呢。难道叫俺们哥儿,梳者旗头穿着耳朵不成。”

那乳母接着说道:“亏王妃想得仔细,这簪儿环儿,大概留着给俺哥儿长大起来娶媳妇用的。”

两人正说着,那小孩子在床上哇的哭醒。乳母忙床前去抱时,只听得她嘴里啊唷连声陈太太也走来看,由不得连声嚷着奇怪,接着又顿足大哭嚷道:“俺的哥儿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一声喊,顿时哄动了合府的人,都到上房里来探问。陈老阁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匆匆踏进房门,见他夫人满面淌着泪,嚷道:“我好好一个哥儿,到王府里去了一趟,怎么变成姐儿了。”

陈老阁听了,心中便已明白。忙摇着手说,莫声张,一面叫屋子里的人一齐出去关上房门,把乳母唤到近身旁,低低地盘问她。那乳母一面拭着泪,一面把如何到王府去如何一个mā mā 把哥儿抱进去,如何直到靠晚送出来,如何不许她揭那方罩脸的绸子。回家来如何哥儿变变了姐儿的话统统说了。陈阁老听了,更加明了。便对乳娘说道:“哥儿姐儿你莫管,你住在俺家中好好地乳着孩子,到王府去的事,以后不许提起一个字,倘然再有闲言闲语,俺先取了你的性命。”

喝一声退出,陈阁老便对他夫人说道:“这明明是王妃养了一个小公主,只因她一向瞒着王爷,说是养了男孩子,如今把俺孩子带进府去,趁此掉换一个,俺们如今非但不能向王妃去要回来,并且不能声张,倘然一露风声,俺孩子的性命,固然不保,便是俺一家人的性命,都要不保了。好太太,千万莫再提起了,俺们命中有子终是有子的,你既养过一个哥儿,也许养第二个哥儿呢。”

陈太太吃她丈夫劝戒,便也明白。从此以后,陈家上下绝口不谈此事,看看到了第二个满月,王妃才把孩子抱出来,给雍王爷见面。雍王看他白净肥胖,又是妃子钮钴禄氏所生的,便十分宠爱。看官须记着,这是陈阁老的嫡亲儿子,也便是将来的高宗皇帝。这时陈世倌深怕事体败露,拖累自己,便一再上书,求皇上放归田里。正是:解甲归来辞俗累知机一去乐余生欲知陈阁老辞官情形如何,且听下回争解。

第三十回 圣祖殡天变更遗诏 雍王即位残害同胞

却说陈世倌一再乞休,康熙帝挽留不住,便准了他的奏,放他回去。只是雍郡王失了一个亲信的人,心中闷闷不乐。亏得张廷玉鄂尔泰两人,竭力帮助他。这时诸皇子中,有一半是雍王的心腹,其余都是各立门户,暗中谋夺太子。他们却不练习什么本领,又不结识朝中大臣,只打通几个内监,勾结那班妃嫔,天天在皇帝耳根边,说了许多太子的坏话后来越说越凶,竟说太子有时进宫来调戏妃嫔,甚且暗结死党,谋弑皇上,这种凶险的话任你是铁石人,听了也要动气。况且说话的几位妃嫔,都是最得皇帝宠爱的,焉有不信的道理。接着,又有告太子的状纸如雪片飞来,有的告他欺凌宗室,有的告他扰害百姓,有的告他擅劫贡物,有的告他扰乱宫廷,有的告他谋弑父皇。皇帝看了,心中说不出的恼恨,便下旨把太子废去,幽囚起来。一面召集文武大臣,商议改立太子。那班大臣,平日受了诸位皇子的好处,各人帮着自己的主人,因此商议好几天,还不曾决定。皇帝便和皇后商量究竟立谁妥当。皇后说,皇十四子胤,生性慈厚,堪为储君。这句话,却深合上意。但十四子年纪尚小,倘然把圣旨宣布出去,又怕被人谋害。皇帝想到这里,便想起鄂尔泰张廷玉两个人来。皇后也说这两人,是朝廷的忠臣,可以信托。当下把他两人宣召进宫,商量立十四皇子为太子的事体。那鄂尔泰便想出一个主意来说道:“请陛下亲笔写下传位的诏书,悄悄地去藏在“正大光明”殿匾额的后面,待陛下万年之后,由顾命大臣把诏书取下来宣读。那时诸位皇子,见是陛下的亲笔,也没话可说了。”

皇帝听了连称妙妙,又想起国舅隆科多,立刻把他召进宫来,一面亲自写下诏书道:胤染有狂疾,早经废黜。虽承大宾,联晏驾后,传位十四皇子。尔隆科多身为元舅鄂尔泰张廷玉受朕特达之知,可合心辅助嗣皇帝。以臻上理,勿得辜因溺职,有负朕意钦此。这三位大臣受了皇帝的顾命,把诏书捧去,悄悄地藏在“正大光明”殿匾额后面。然后各自散去。到了夜深时候,隆科多悄悄地进雍王府去,到了一间密室里,只见大学士张廷玉辉鄂尔泰都在那里,还有几位国师和一班剑客。停了一会,雍王走进密室来,大家低声悄语地商量,直到天明才散。且说康熙帝看看八方无事,四海升平,自己又年将七旬,明知风烛草霜,衰年易过,索性开一个盛会,凡满汉在职官员,及告老还乡得罪被遣的旧吏,年纪在六十五以上的,统统召入乾清宫赐宴。这时候是康熙六十一年春间,天气晴和,不寒不暖,一班老头儿,围坐两旁,差不多有一千个。围住这个老皇帝,饮起酒来。皇帝又特别加恩,叫他们不要拘谨,大众奉谕,开怀畅饮。这场盛宴,叫做千叟宴,皇帝也非常得意。无奈盛筵不再,好景难留,到了冬间,大学士九卿等,方拟次年万寿,预备大庆典礼,谁知皇帝竟生起病来这回的病,非同小可,竟是浑身火热,气急异常。皇帝吩咐移驾到畅春园的离宫里去养病雍郡王胤祯也赶到畅春园叩请圣安。无奈皇帝病势十分沉重,心中烦躁,不愿见家人骨肉胤祯只得退出房外,在隔室悄悄地打探消息。这时在皇帝跟前的,除几个亲近内监和宫女以外,只有国舅隆科多,将军鄂尔泰,大学士张廷玉三位大臣。终日陪看御医,料理方药。这三位大臣,原和雍王打成一片的,自不必说,就是那太监宫女,平日也得了雍王的好处,凡是皇帝一举一动,都悄悄地去报告雍王又和隆科多等商量,假造皇帝的旨意,说病中怕烦,所有家人骨肉,一概不许进园。可怜那些妃嫔郡王公主亲贵,一齐都挡住在园门外,就是皇后也只得在园门口叩问圣安。皇帝自己知道不中用了,忙吩咐隆科多,把十四皇子召来。那隆科多早已和雍王预先定下计策,奉了皇帝命令,出来把雍王唤进屋去,自己却走出园来。见园门外挤满了许多皇子妃嫔,也便故意大声喊道:“皇上有旨,诸皇子到园,不必进内,单召四皇子见驾。”

说罢,唤亲随的拉过自己马来,嘴里说找皇四子去,快马加鞭也似地跑进宫门,走到正大光明殿上,命心腹太监,悄悄地从匾额后面,拿出那康熙帝的诏书,提起笔来,把诏书上写着传位十四皇子的十字,轻轻加上一画一钩变成于四皇子。改好以后,依旧藏在原处,立刻出了宫门,又飞也似地回到畅春园去。这时皇帝气厥过去几回,到傍时候,稍清醒些,睁眼一看,见床前有一个人跪着,双手高高地捧住一碗参汤,口中连连唤着父皇。皇帝模模糊糊,认做十四皇子,伸手过去摸他的脸。雍王趁此机会,爬上床去,皇帝睁着眼,端详了许久,才认出不是十四皇子,乃是四皇子胤祯,不由他心头一气,只喊得一声:“你好”

一口气转不过来,便死过去了。胤祯这时,假装做十分悲哀,嚎啕大哭。外面太监,一听得里哭声,忙抢进来,手忙脚乱,替皇帝沐浴更衣。隆科多进来,把雍郡王扶了出去。雍郡王悄悄地问道:“大事成功了吗”

隆科多只是点点头,不作声儿。停了一会,园门外的诸王妃嫔,听说皇帝驾崩,便一齐进来。这时除胤幽废,胤胤祀监禁外,所有各皇子和六宫三院的妃嫔,都齐集御订阅前爬在地下放声举哀。哭了多时,隆科多上来劝住。说道:“国不可一日无君,民不可一日无主。如今大行皇帝龙驭上殡,本大臣受先帝寄托之重,请诸位郡王快到正大光明殿去,听本大臣宣读遗诏。”

诸皇子听说父皇有遗诏,个个心中疑惑,不知道是谁继承皇位,便急急地赶到正大光明殿去候旨。停了一会,那满朝文武,都已到齐,阶下三千名御林军,排得密密层层。只见隆科多鄂尔泰张廷玉三人,走上殿去。殿上设着香案,三人望空行过了礼,便入匾额后面,请出遗诏来。隆科多站在当殿,高声宣读。读到传位于四皇子一句,阶下顿时起一片喧闹声。值殿大臣急忙喝住,才把那遗诏读完。这时四皇子胤祯,也一块儿跪在阶下听旨,便有全班侍卫下来,把胤祯迎上殿去。把皇帝的冠服,替他全副披挂起来,拥上宝座。殿下御林军,三呼万岁,那文武百官,一个个上来朝见,礼毕,新皇帝率领诸位郡王贝子大臣等,再回到畅春园去,设灵叩奠,遵制成服。第二日,把先皇遗休,奉迎在大内白虎殿棺殓。新皇帝下旨,改年号为雍正,推尊大行皇帝为圣祖仁皇帝。这位雍正皇帝,便是清史中著名辣手狠心的世宗。当他跪在地下,听读遗诏的时候,谁在下面喧闹,他都暗暗地看着。即位之后,便下旨革去胤胤的爵位。说他们扰乱朝堂,犯了大不敬的罪,拿交宗人府严刑审问。那胤熬刑不过,只得招认了。说如何和胤在外结党营私,谋害胤。后来胤得了疯病,幽囚在宫里知道他是不中用了,又想法要谋害胤祯,无奈他手下人多,不能伤他分毫。而且眼看他得了后位,因此气愤不过,禁不住在朝堂喧闹。宗人府录了口供,奏明雍正皇帝。皇帝又吩咐从牢里把胤祀提出来审问胤祀见胤都招认了,无可诿卸,也直认不讳。只求皇帝开恩,饶他性命。圣旨下来,把胤祀胤两人,打入宗人府监狱里,叫胤祀做阿其那,是猪的意思。叫胤做塞思黑,是狗的意思。第二天,又提胤出来审问。这胤却不是寻常郡王可比,他是少林寺的嫡派弟子,学得通身本领,能飞檐走壁,铜拳铁臂,等闲三五十人,近不得他的身。雍正做郡王的时候也曾吃过他的亏,常常被他打倒在地。因此含恨在心,要报这个仇恨。谁知审问的时候,他老不开口。那府尹恼了,吩咐用刑。只见他大笑一声,一纵身飞上瓦面,去得无影无踪。那府尹只得据实奏明。皇帝也奈何他不得,忙去请喇嘛进宫,打算要用法术杀死他。那喇嘛摇着头说道:“这事谈何容易,他身边常常带着###第一世的金符。等闲符咒,近不得他的身。”

皇帝便问这金符可以夺下来吗喇嘛说道:“平常时候,不能下手,只有候着他和女人亲近的时候,方可设法夺下来。”

皇帝当下唤来几个心腹太监,在外面设计摆布他。那胤自逃出宗人府,越法狂妄不羁。他最爱吃酒,京城里大小酒铺子,都有他的足迹。每到一处酒家,便拉着店小二同吃。东华门有一家太白楼酒店,酿得好三月白。那店小二名余三,人甚和蔼,胤和他最说得上,因此常在太白楼走动。到了酒酣耳热,便拉着余三坐下对酌。谈些村言市语,余三善伺人意,见他胸中无限愤慨,便谈些花街巷的故事,陌生桑间的艳闻,替他解愁消闷。那风流韵事,胤原是不甚讲究的。谁知今天听,把胤的心肠打活了。从此越听越听出滋味来。余三又说些风流家数,花柳秘诀,说得胤心痒难搔。正在这个当儿,那酒炉旁边,忽然出现一个娇滴滴的女孩来。斜露香肩,低垂粉颈,有时故意向着胤溜了一眼。这时胤的灵魂儿,险些被她勾摄了去,忍不住唤一声美人儿余三看见这个情景,哈哈大笑道:“相如卖酒,文君当炉。俺家三妹子,今天得贵人赏识也是她三生之幸。”

说着,便向那女孩儿招手。说道:“三妹子过来,陪贵客吃一杯何妨。”

那女孩儿笑嘻嘻地走过来,在胤肩下坐着,低着头不作一声儿。胤仔细端详,见她长眉侵鬓,星眼微斜,不觉伸手去握着她的纤指,一手送过一杯酒去。她含羞带笑的在胤手中吃干了一杯。胤连连的嚷着妙。一抬头,见那店小二余三,早已避开了。他两人便唧唧哝哝地说笑起来。正是:佳人掩袖当炉笑座客倾心握手谈欲知胤和那女孩子后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一回 建新宫塑装欢喜佛 平青海犒劳大将军

说胤和那女孩儿说笑说笑,直到夜静更深。那女孩儿悄悄的把胤的衣角一摔,站起身来便走。胤一路跟着她,到一间绣房里,罗帷宝镜,照眼销魂。那女孩儿服侍他宽衣睡下,自己也卸妆解佩,钻进绣衾,双双并睡。正在得趣时候,忽听得外面一声响亮,一个大汉跳进屋子来,伸手在衣架上先夺了胤衣襟上佩着的金符,转身,手中执着明晃晃的钢刀,向床上猛扑。胤忙把怀中的女孩儿推开,喝一声,“疾”只见他口中飞出许多金蛇,直冲那大汉。这时窗外又跳进来四五个壮士,各各手擎宝剑,围住这绣床,奋力攻打。无奈他口中金蛇来得厉害,那刀剑碰着金蛇,便毫无用处。那大汉斗了半天,见不能取胜,打一声唿哨,带着几个壮士逃走。进宫回奏,雍正帝甚为诧异。忙问国师有何办法,那国师说道“这是婆罗门的灵蛇阵。陛下放心,凡学这灵蛇阵的,必须对天立誓,不贪人间富贵。想来这胤没有叛逆的意思了。”

雍正帝还是放心不下,后来趁胤害病没有气力的时候,把他捉来,关在监牢里,用毒剑杀死。雍正帝拔去这几个眼中钉,心中才觉爽快,宫廷也渐渐安静。忽然接到边关警报,说青海的罗卜藏丹津,引诱大喇嘛察罕诺们,觑着雍正新登皇位,乘机造反。先派人去劝额尔德尼郡王察罕丹津亲王两人,一同举兵,杀进关去。谁知他两人都不听从,当下恼了罗卜藏丹津,调动兵马,先把那郡王亲王赶进关来。两人走头无路,便缮就文书到京告急雍正帝看了文书,满肚踌躇。恰巧国舅隆科多进见,皇帝说道:“舅舅来得正好。”

说着,拿边关的告急文书,递给他看。隆科多看了,便道:“臣也为此事而来。陛下不是常常说起那年羹尧拥戴之功,不曾报么。又不是说那胤屡经战征,深得军心,是可怕么。还有陛下做郡王的时候,招纳了许多好汉,养在府里。如今大功已成,他们都仗着自己是有功的人,在京城里横行不法,实在不成事体。陛下正宜趁此边关有事,下一道谕旨,派胤做抚远大将军,年羹尧做副将军,一班英雄好汉,都一律封他做了武官。由年羹尧带他们到青海去,免得留在京城里惹是生非。”

皇帝说道:“计虽是好,但是年羹尧辛苦一场,叫他做一个副将军,怕委屈他吧况且胤一旦做了大将军,怕越发不易制服了呢。还有那班英雄好汉,也不能永远叫他住在青海地方,他日回京,依旧是个不了。”

隆科多笑道:“陛下莫愁,臣自有作用在里面。”

接着又低低地把里面的深意说了,皇帝不觉拍案叫绝。第二天坐朝,下旨拜胤为抚远大将军,年羹尧为副将军,一面又叫鄂尔泰官着密谕去见年羹尧,吩咐他如此如此。年羹尧奉了密谕,连日搜集那班江湖好汉,保举他副将参将都司千总把兵。那班好汉一旦个个做了官,便十分欢喜。看看调齐了八万大兵,皇帝吩咐副将军带领兵马,先行启程。拔队那一天,皇帝出郊亲送。在路上足走了三个月,到四川边境,会合了四川副将岳钟琪手下的四万兵马,浩浩荡荡杀向青海去。皇帝待年羹尧出发两个月后,才放胤出京。挂了大将军帅印,带着一百个亲兵,轻装减从,赶着路程。到了四川成都,打听得年羹尧已带杀出关去。胤心中疑惑,怎么副将军不待大将军的军令擅自出兵。正气闷的时候,忽然有廷寄送到,胤忙摆设香案,恭接圣旨。一位太监宣读:“抚远大将军胤,着即免职,所有印绶,交年羹尧接收。着授年羹尧为抚远大将军,岳钟琪不参赞。”

胤才听罢圣旨,回过头来一看,那年羹尧也和自己并肩跪着接旨。到这时,胤已明白了皇帝的意思,明明是一个调虎离山计,如今自己jūn_duì ,不在跟前,手中又失了兵权,便也无可奈何。憋着一肚子气,把印信交出,愤愤而去。这时无权无势,他的行踪,便没有人去查问他。后来听说他带了许多金银珠宝,价值数百万以上,分载几只大船,直到广州南海经商。宫廷里的事,一概不问。无奈雍正帝疑忌太深,终归把他害死,方才快心这位雍正帝,自从狠心辣手收拾诸王子和各亲贵后,深怕外间不服,常常改扮剑客模样,亲自出来私访。他手下的同党又多,耳目又远,任凭你在深房密室,倘然有半句诽谤皇帝的的话,立刻叫你脑袋搬家。秘密杀死的人,也不知多少,弄得人人害怕,绝口不敢提起朝政。雍正帝到这时,才高枕无忧,天天在宫里和那班妃嫔宫女调笑寻乐。他最喜欢的,就是佐领的女儿,把她封做贵妃,早晚和她在一处说笑。这位贵妃,又有特别动人处每展眉一笑,双眼微斜,真叫人失了魂魄。皇帝称她做温柔仙子。那大喇嘛打听得皇帝爱好风流,便打发喇嘛送上一瓶阿肌酥丸。这阿肌酥丸,原是一种媚药,若服一二丸,精神顿觉兴奋。倘然多吃了,便要发狂。那大阿哥胤,便是误服了阿肌酥丸,直疯狂到死。皇帝得了这瓶妙药,越发快乐。可以称得当者披靡,所向无敌。因此越加感念那大喇嘛,况且谋夺皇位时,得他帮助不少,便常常请他进宫,谈笑饮食,赏赐珍宝。大喇嘛又传授许多秘术。皇帝更是感激,下旨替大喇嘛另建一座宫殿。宫中原有一座喇嘛庙,在西山上,如今皇帝吩咐在皇宫后面,另造一处宫殿,便朝夕往来。内务府奉了圣旨,立刻召集京中巧匠,派内监去江南采办木料。皇帝又加派一个喇嘛充钦差大臣,这钦差大臣,到了江南,十分骚扰,沿途勒索孝敬,又挑选良家妇女去供他的yín 乐。还有一班蠢男子,特意把自己的妻女,送进喇嘛行辕去伴宿,说得了喇嘛的好处,便可以长生不老。这个风声一传出去,一传十,十传百,许多妇女,都来自献,弄得这喇嘛应接不暇。后来索性定出一个规矩来。凡官家女眷的见大喇嘛须先送贽见礼,少则一百两,多则一千两。江南地方,被他搅得秽亵不堪。正是可怜亦复可恨。直到第二年回京,集了五六百名工匠,造了三年工夫,才把一座喇嘛宫殿造成。开殿的第一天,便由大喇嘛收皇帝为弟子,封他为曼殊师利太皇帝。当时大喇嘛陪着皇帝去游殿,殿中供着欢喜佛,一个个都塑得活泼玲珑。奇形怪状,妖态百出。里面又有鬼神殿,中间供着丈二长的恶魔,塑着人的身体,狗的脸面,头上长两条角,抱着一个美貌女神,做狎昵的样子。这恶魔脚下踏着许多赤裸体的女人。皇帝看了,非常愉快。便把这座宫殿,称做雍和宫,算是皇帝皈依喇嘛教的意思。同时京城内外敕建的喇嘛寺,触目皆是。那班喇嘛,便横行不法,一个个都做起官来。当时京城里有一句俗语,叫做在京和尚出京官。而皇帝的意思,也是借此报答大喇嘛从前拥立的大功。但是那时有拥戴大功的,除大喇嘛和国舅隆科多以外,还有鄂尔泰和张廷玉两人。皇帝便下旨,着海望替鄂尔泰在大市街北建一所第宅。宅中应有陈设,都由官家赏赐,整整花了四百万银子。便是那张廷玉,也拜为首相,军国大事,凡是张廷玉出的主意,便十有九准。待他死后,又拿他的神主配享太庙。这个宠,也算到了极点。到第二年上,年羹尧和岳钟琪打平青海西藏,皇帝下旨,封年羹尧为一等公。年羹尧的父亲年遐龄,也封一等公。又加太傅衔,岳钟琪封三等公。又授年羹尧为陕甘总督,先行班师,再去到任。那年羹尧奉了圣旨,一路上耀武扬威冲州撞县的班师回京。沿路的州县官,在他马前马后迎来送去,就是那各省的大吏,文自巡抚司道,武自将军提镇,谁不见他害怕。惟是他们怕虽是怕,心中却个个含恨,一有机会,便要报仇。年羹尧手下有一个心腹军官陆虎臣,见他作威作福,难免招尤惹祸。在无人的时候,便劝大将军稍敛锋芒,免招物议。谁知年羹尧恼羞成怒,顿时拍案大骂,说俺如今替皇家打下江山,便是皇上见了俺,也要畏惧三分,你是什么东西,胆敢诽谤俺家,喝一声,“斩”,帐下的刀斧手,上前把他绑住,正要行刑,亏得岳种琪赶来,替他讨情,才饶他一死。这时jūn_duì 前锋已到芦沟桥,便罚陆虎臣在桥下做一个更夫。年羹尧和岳钟琪两将军带领大队人马,直向京城奔来。宫里早得了消息,传谕年大将军兵马暂驻城外,皇上要出城亲自劳军。这时正是六月大热天,御驾出得城来,已是热得一把大汗,淌个不住,好不容易,走到大树林子里,张着黄缎子的行帐,中央设着宝座,皇帝坐下休息,一会儿听得远远的军号响,知道年大将军到了,皇帝踱出帐去,骑在马背上候着。只见前面旌旗对对,刀戟森森,在烈日下一队一队地走着,静悄悄鸦雀无声。那兵士们脸上的汗珠,和雨一般淌着,却没有一个敢拿手抹一抹的。前锋到了御驾跟前,行过军礼,向左右分开。中间出现一大纛旗来,上面绣着一个大年字。年大将军顶盔贯甲,立马在门旗下。这边皇帝两旁,文自尚书侍郎以下,武自九门提督以下,都按品穿着蟒袍箭衣,个个挥汗如雨。那年大将军和岳钟琪,一见了皇上,忙滚下鞍马,匍匐在地,行过大礼。接着那总兵提镇协镇都统等一班武官,一个个上来朝见。皇帝吩咐赐宴。年大将军跟着皇上走进行帐去,一同坐席。那班王公大学士贝勒贝子,在左右陪宴。九卿提督兵部尚书和一班武官,陪着岳钟琪及一班出征的官员,在帐外坐席,一时觥筹交措,君臣同乐。正是:将军凯唱敷奇绩皇帝郊迎犒六师欲知年大将军班师后情形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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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回 拥佳人提督吹号角 训骄子教读建高墙

却说皇帝和年大将军在帐中饮宴,席间皇帝谈起处死胤祀弟兄几人的事体。大将军听了,不觉打了一个寒噤,嘴里虽不说什么,心中却想到好一个荫狠的皇帝,我以后总要留心一二。接着皇帝又问起那班出征的英雄好汉,都如何了,年大将军回奏,臣奉了皇上的密旨,到青海西藏,掳得敌将的妻子,选那美貌的,赏给他们做了妻室。便是那罗卜的母妹,臣也作主,赏了那叫血滴子的做了妻妾。如今他们个个被美色迷恋住了,却愿意老死在那地方,不愿再回京来了。皇帝笑道:“国舅妙算,人不可及。”

看看酒已吃完了,年大将军起身告辞,说道:“微臣军务在身,不敢久留。”

皇帝格外殷勤,亲自送他出帐,一看见那班兵士,依然甲胄重重,直立在太阳光下,脸上被日光晒得黝黑光亮,却不敢动一动皇帝心中有些不忍,便对内监说道,传谕下去,叫他们快卸了甲吧。内监忙出去高声叫道“皇上有旨,兵士们卸甲。”

谁知连呼了三回,那班兵士好似不曾听得一般,依旧站着不动。那太监没奈何,只得回来奏明皇帝。这时年大将军和皇帝说着话,也不曾留心皇帝传谕。后来,皇帝听了太监的话,知道自己的圣旨不中用,便对年大将军说道:“天气太热,大将军可传令兵士们卸了甲吧。”

年大将军便从袖里掏出一角小红旗来,只一闪,但听得哗啦啦一阵响,那几万人马一齐卸下甲来,一片平阳上,那盔甲顿时堆积如山。皇帝看了,心中不觉一跳。暗想这还了得,他倘然一旦变起心来,朕的性命,岂不是在其手掌之中么。皇帝一面想着,大将军却十分得意,奏道:“军中只知道有军令,不知有皇命,还请陛下明鉴。”

皇帝听了这话,越加不快,便也不做声。年大将军看看皇上脸色不对,已有几分明白,忙告辞回营。从此以后,皇帝看待年羹尧,虽外面礼貌格外隆重,暗地里却步步留心。一面派人在京里替他收拾一座大将军的府第,却派着许多侦探在府中监察着。后来年羹尧赴陕甘总督任所,随从人员里,也夹着几个皇帝的暗探。以后一举一动,都有人秘密报告。年羹尧却睡在鼓里。他自己仗着拥戴功臣,新近又打平了青海,在陕甘一带地方,天高皇帝远,渐渐有点胡作妄为。有一次,出巡到西宁地方,在一位西藏贝勒名叫信诚的府里作行辕。这信贝勒,有一位女儿,名叫佳特格格,却长得天仙也似的面貌,又妩媚又华贵。年羹尧见了,不觉动了心。睡到半夜里,想起这位美人,便唤心腹小僮来,命他拿着军令,到内院传佳特格格来侍寝。佳特格格见了军令,一半有些害怕,一半羡慕大将军的威势,便悄悄地跟着僮儿到外院去便与年大将军伴宿。一宵风流,万分恩爱。第二天,信贝勒知道了这件事,见木已成舟,便把这位掌上明珠,送给了大将军。大将军得了这位美人,宠爱逾恒。一路出巡,都带着她在帐中。因为要讨好美人,又要卖弄自己的势力,传下将令去,着军门提督富山,在帐外吹角守夜。你想堂堂一位提督,叫他打更守夜,未免太下不过去。但在威力之下,也是无可如何。年大将军夜夜和佳特格格睡在帐中,只听得帐门外一声高一声低的吹着角,觉得十分适意。佳特格格便问谁在外面吹着角儿,大将军笑道:“因为格格睡在里面,我吩咐提督在外面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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