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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阅读(1 / 2)

西陲人本来就文弱有余,勇武不足,而皇赫王朝连年征战,士卒剽悍,冯竞说的也不算夸大之辞。

大夥儿笑了一阵,一名军汉道:「老轲,咱们带的东西是不是要赎那个居桓王」

轲横拿刀切着肉块道:「那当然。」

「还赎什么」冯竞道:「汲大人一声令下,兄弟们去打一仗,抢也抢回来了,还用给胡狗送金送银」

「咦」有人道:「居桓全城失陷,宛王后和那个小公主不是也被俘了吗」

冯竞道:「这不废话」

「宛王后啊」那军汉来了精神,「记得不在居桓的时候咱们远远见过,长得跟仙女似的你说她们被那帮胡狗俘虏,会有什么好」

几名军汉嘿嘿笑了起来,「宛王后那相貌,那体态居桓王八成是戴绿帽子了。」

「还八成,你以为胡狗讲什么仁义道德当兄弟的可以娶嫂子,当儿子的可以娶后妈,何况是抢来的漂亮女人这次居桓王的绿帽可戴大了。」

几个人越说越来劲,有人道:「说不定宛王后这会儿就正被那帮蛮狗用着呢。可惜她那身白白的」

「行了」轲横打断他们,「再怎么说宛王后也是咱们帝都的人,她被胡狗cao上,你们有什么光彩的」

轲横教训几句,然后道:「韩丹,你往哪儿去」

「太热我去透透风。」

少年拉开襟口的钮扣,独自朝黑暗中走去。

06

那张弓是用铁桦木制成,沉甸甸的压手。为了保持弹性,牛筋制成的弓弦平时都是松的,弓身以一个自然的姿态张开,弓脊上刻着他的名字,韩丹。

他在黑暗中拧紧弓弦,然后左手握弓,右手套着指环的拇指扳住弓弦。将近十石的强弓在他手中缓缓拉开,瞄向天际的半轮新月。

脸上似乎还有篝火的灼热,强烈的心跳顺着手指传到弓弦上,似乎震得弓弦嗡嗡作响。韩丹把铁桦弓弯成满月,然后松开手指。那张空弓猛然弹起,弓弦「崩」发出一声震响。

韩丹出身于帝都军户,家中累世从军,到他已经是第五代了。他父亲戍守北疆时,由于误报了两颗首级,被以冒领军功论罪,病死狱中,家道沦落。十五岁时,韩丹带上这张弓,独自来到西陲,成为一名募卒。

去年帝宫内使赵衡来到西陲,校尉汲大人邀请诸国在金微山射猎,他作为卫兵随行。围猎中,有一头野猪穿过罗网,冲撞了一位贵宾的车驾,韩丹当即挽弓射杀野猪。事后他才知道,车内坐的是居桓王后。

韩丹从未见过这样高贵优雅的女人。在居桓王宫,宛王后接见了这个默默无闻的士卒,他清楚记得,当说自己来自帝都,宛王后那双眸子顿时明亮起来。那天宛王后问了很多,临别时又给了他一份丰厚的赏赐。这件事惊动了校尉大人,不久韩丹被调入都护府,成为汲大人的一名亲兵。

但现在,这张曾经救过居桓王后的弓,却要对准王后。

「你曾经见过王后,知道王后相貌。」汲大人对他说:「带上你的弓,如果不能赎回王后,就射杀她。」

韩丹一惊,「为什么」

「因为王后是前来和亲的天朝王族,就是死也不能落在蛮族手里。」

军汉们的轰笑声不时传来,韩丹再次拉开弓,对着天际的明月射去。

************

居桓残破的大门倒在地上,城墙上洒满发黑的血迹,还有火烧的烟痕。曾经有过四万居民的城市此时仿佛一座鬼域,远远就能闻到令人作呕的恶臭。

都护府的骑兵面色凝重,他们都是久经沙场的战士,单从痕迹就能判断出战斗的酷烈。不管敌人是谁,都绝不好惹。他们没有进城,因为这座充满尸臭的城市不可能再有人生存。

绕过城角,便看到草原上星落棋布的营帐。轲横的浓眉皱了起来。那些帐篷从城外一直绵延到蒲昌海,营内放牧的不仅有马,还有牛羊和猎犬,帐外除了粗野的男人,还有妇女和孩子。轲横嗅到一股不祥的气息。

以往草原的牧族袭击城邑,都是一击即退,来去如风,以免被九国大军合围。但这支敌军不仅仍然停留在居桓城外,而且还携带有老人和孩童,像是举族迁移到了居桓。

「轲将军」冯竞扬起马鞭。

在部落营帐前方,树着一排高大的木干,上面一串串挂得尽是割下的头颅。木干后是一个巨大的火堆,焚烧尸体的臭气在远处就能闻到。轲横眼角跳了几下。自从天朝大军击溃魁朔以来,整个草原都未出现过如此嗜血的部族。至少轲横的军族生涯中从未见过。这是一支完全陌生的敌人。

营帐一阵骚动,刚才还在悠闲休憩的男人们,一瞬间就翻上马背,呼啸着朝这支车队驰来。

轲横摘下头盔,擎出代表使者的节杖,高举过顶,高声道:「西陲都护府使者轲横,要求见你们的主人」

那些剃发的战士将他们围在中间,警觉地看着他们。过了一会儿,一个年轻的汉子跃马上前,「西陲都护府是什么地方你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你们是草原的主人,都护府是西陲的主人。」轲横缓缓说道:「从蒲昌海到狼硅山,九个王国都受都护府管辖。我是轲横,都护府的使者,想见到你们的主人。」

「我是拔海。」那个年轻人说道:「带领我们的是左部翎侯铁什干的儿子,英雄的铁由。」

不可伤害使者,是草原通行的法律。拔海朝族人呼喊几句,要人群为这支使者队伍分开一条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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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着黑铁头盔的首领坐在营帐中央,为了避免误解,轲横没有采取天朝流行的跪坐姿势,而是盘膝坐在首领面前,以显示出与对方至少相等的地位。

但这些野蛮人并没有在意这些细节,他们甚至没有要求轲横取下武器。

「你找我有什么事」那个首领在问。

轲横重复了一遍都护府的职权,然后说道:「居桓是受都护府管辖的王国之一。校尉大人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攻灭他管辖的王国,把无辜的人民变为奴隶。有什么事不可以用谈判解决,而要流血呢」

首领旁边一个瘦长脸的汉子说道:「居桓的国王窃取了乌德勒汗的土地,我们只是取回自己应得的东西。」

「金微山是大地的屏障,山北的草原你们尽可以驰骋,但山南的土地受到西陲都护府的庇护。」

「所有生长青草的地方都是乌德勒汗的牧场这片土地属于青穹和苍狼的子孙。」

这些草原上的穷鬼都他妈的是野蛮人在他们猪狗一般的脑袋里,只要能够抢到的,都是上天赐予他们的礼物。轲横心里骂着,尽可能压住怒火说道:「校尉大人对他的子民非常关心,他想知道,居桓的人民和他们的国王是否安全」

「你知道,都护府的使者。」他们的首领用尖锐的声音说道,「战败者失去土地和财富,这是草原的规则。我们在每个居桓人身上打下印记,宣告他们成为奴隶。居桓的国王,会被送到乌德勒汗座前,由圣主决定他的命运。」

「居桓的王后呢」轲横问道。其实无论是他还是都护府的校尉大人,对居桓王的死活都不在意。居桓的国王可以再立,子民可以再生,但王后作为天朝王族,是天朝荣耀的象征,绝对不可以受辱。

「那个无耻的妖婆么」瘦长脸的汉子说着,发出一阵奚落的笑声。

轲横一阵光火,这些不知道礼貌的胡狗他一字一句说道:「居桓王后是帝都来的公主,天朝高贵的王族。她与天朝的尊严一样,不允许有任何侵犯。所有敢冒犯天朝者,都将被诛灭。」

帐内的草原战士们都跳了起来,罕多尔拔出刀大声说道:「你是在威胁我们吗腾格汗的爪牙」

轲横注视着刀锋,两手按着膝盖,端坐不动。

「苍狼的子孙不会接受恐吓。」首领说道:「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她已经成为奴隶。」

轲横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那么让我们按草原的规则行事。」

轲横打开面前的锦盒,「这里有五百两黄金,我还带来了一千匹上等丝绸和二十匹骏马。这些物品足够换取五百名奴隶。我把它们都献给你,只赎回居桓的王后和公主。」

这笔财富足以令任何人心动,尤其是骏马和丝绸,对草原的牧族有着莫大的诱惑力。但那个首领铁盔下的目光却没有丝毫波动,他说道:「收起来吧,她不会被赎回。」

轲横变了脸色,「草原上有不能被赎的奴隶吗」

首领冷冷说道:「即使你搬出山一样高的黄金,也赎不回腾格汗的女儿。她永远都是毡房里的奴隶。」

轲横费尽口舌,那些野蛮人却毫不松口。他无法理解,宛王后只是一个柔弱的女人,但可这些野蛮人宁愿放弃一大笔财富,也不愿把她交还给都护府。

轲横说得口干舌燥,也没能说服他们,只好退让一步。

「这些物品的十分之一交给你们,我只希望能见到王后和公主,为校尉大人传递她们平安的消息。」

「恐怕你要失望了。」罕多尔说道:「居桓的公主已经被送往左部翎侯雄鹰铁什干的营地。」

「那么王后呢」

罕多尔摸了摸鼻子,轲横这时才发现他的耳朵被人割去,只留下两只耳孔。

「她在这里。」

「我希望能见到王后陛下。」

罕多尔看了铁由一眼,后者摇了摇头。

「不。你不被允许。」

轲横心里再一次升起不祥的预感。他很清楚宛王后的身份对这些野蛮人意味着什么。很可能居桓的王后已经被某个首领收为侍妾。甚至是没有名份的女奴。这是对天朝尊严极为严重的污辱。校尉大人会为之震怒的。

「她是居桓的王后,天朝的王族,」轲横缓缓说道:「拥有西陲最尊贵的身份。即使不允许赎回,王后也必须受到与她身份相应的礼遇。任何失礼的行为,都将被视为对天朝的冒犯。」

瘦长脸的汉子傲慢地说道:「我们处置奴隶的方式,不需要别人来指点。这个流着毒血的妖婆,已经被指定为毡房的奴隶一个与她地位相应的新身份。如果你有耐心停留,十天后的宴会上,她将作为女奴,为客人献酒。」

拔海起身说道:「请到营帐里安歇吧。明天日出时,我们再来谈判。关于战争的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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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

轲横一进帐篷,手下的士卒们围拢过来。

轲横骂了句粗话,拿起水囊狠狠喝了几口。

「赵虎」轲横唤来一名手下,「你立即回去报讯,说我们已经在城外见到攻陷居桓的蛮族。告诉校尉大人:这是一支举族迁移的蛮族,包括老人和儿童在内,将近两万人。有三分之一是能够作战的男人。居桓王和公主,连同大部分被俘的居桓人,已经作为奴隶被押送回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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