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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话音刚落,司空烨的唇便已覆上了她的,带着强烈的占有欲毫不怜惜地疯狂地吻着她。

手上的动作也逐渐开始不规矩起来。

再看环儿,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被司空烨这样吻着、摸着,双颊已然爬上了偏偏绯红,被吻得天晕地转的她早已毫无招架之力,一切的一切,都由司空烨强而有力的主导着……进行着……

结合的刹那,环儿虽痛不欲生,但还是咬牙忍耐。尽管,自己成为了代替品,但是她不悔,她相信,只要有机会能够靠近皇上,她就一定会有办法赢取皇上的心。

很快,疼痛被快感淹没,大殿之内,充满了yín 靡之气。

当司空烨的口中唤出“嫣然”的刹那,环儿却赫然间有如被打入冰窖一般,寒冷至极。

无奈地苦笑一声,果然,皇上喜欢的人是小姐。

直到翌日黎明之际,司空烨才沉沉睡去,他虽然醉酒,却仍是索取了整整一夜,致使初经人事的环儿下体疼痛万分。

她轻轻地将司空烨覆在她身上的手挪开了去,穿好衣裳,悄悄地出了殿门,跑去寝殿里将凤袍换下。又再度回到主殿,将身上的宫女装脱了一地,而后又一丝未挂的与司空烨纠缠一处,盖上龙袍,将一切布置完毕之后,环儿才放心地进入梦乡。

清晨的鸟鸣声响起,伴随着旭日东升,天光大亮,突来的光线使得睡梦中的司空烨悠悠转醒。宿醉的他头部仍旧有些昏昏沉沉的,昨晚,他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春梦。梦中,他与嫣然……

“小全子。”沉沉的声音响起,司空烨瞄了一眼窗外,才发现天已大亮,这才意识到,早朝时间就要到了。

他忙欲起身,可是此时才发现,自己竟然是躺在地上,而非龙床上。侧目看去,映入眼帘的一幕吓了他一大跳。

他身旁躺着的,竟然是卫嫣然的贴身宫女环儿。

一时间,司空烨竟不能相信,谁来告诉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恰巧此时,环儿似是感觉到身旁的异状,睡眼惺忪地缓缓醒来,睁眼看到司空烨的时候,脸上微微一笑,爬上一丝红晕,“皇上,您醒了?”

司空烨不明所以,但早朝绝不能耽搁了。是以,他仅是愣怔片刻,便立刻回神穿衣。

直到穿戴整齐之后,他目光冰冷地晲了环儿一眼,“一会儿早朝过后,到御书房来见朕。”

说罢,便径自离开了凤仪宫。脚下运起轻功向勤政殿行去。

勤政殿后门,小全子一早便守候在那处急得团团乱转。一见司空烨前来,立刻便迎了上去,“哎哟喂,皇上啊,您可真是让奴才好找啊。整个皇宫都快翻过来了也找不着你人。”

“朕这不是来了么。走吧。”司空烨冷冰冰地答道,自己一人率先走了进去。

小全子一见,心说,这一大清早的皇上是怎么了?好像个火球一样到处烧人。呃……今天还是万事小心为妙,万一一个不小心惹怒了他,自己一准儿没个好果子吃。

这天,按理说正式亲征的第二天,司空烨本应心情大好才是。可是,整个早朝,他都是心不在焉。额间的眉宇纠结得厉害,似是在思考什么非常严重的事情。

直到早朝一结束,司空烨便迫不及待地一甩袖子,离开了勤政殿,直奔御书房。

惹得勤政殿内众大臣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的皆是一脸茫然不明所以。就连姜问也是满面纳罕,嘴角勾起一丝邪笑的弧度,呵,有好戏看了,不知道是何事能令他这个师弟如此犯愁?

几乎是司空烨前脚刚进御书房,姜问后脚就跟着而来。

“师弟,今天发生什么大事了?看看你早朝上那张脸,黑得都堪比锅底灰了。”姜问一边开着玩笑,一边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唉,师兄,别提了,问题就是连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司空烨哀叹一声,他明明记得他是嫣然,怎么会……

“你大体说说看。”姜问继续追问。

“让我好好想想。”司空烨说着,神色凝重地偏头思考,而后道,“昨天晚上我到凤仪宫门口,之后环儿请我进去喝酒,大概喝了两壶以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今天早晨醒来的时候便和那环儿一丝不挂的躺在大殿里。”司空烨费力地想着,能想起来的也就这么多。

姜问一听,便已知晓个中缘由,不得不再次暗骂,他这个师弟,当真是什么都好,就是感情迟钝。那环儿对他有意,基本上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也就是他这个笨师弟,才会到现在还不知。只怕是,昨儿个夜里那丫头动了什么手脚才使得师弟就范的罢。

就在这时,小全子匆匆来报,说是环儿已经侯在殿外。

“让她进来吧。”司空烨应道。

“师弟,我先回避一下。”姜问言毕,便闪身进了御书房内的屏风后面。

“奴婢环儿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环儿一进御书房,便叩头行礼。

“起来吧。”司空烨面无表情地答道,“你且说说,昨天夜里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环儿自地上站了起来,而后不疾不徐地说道:“昨儿个夜里皇上酒喝多了,于是就把奴婢当成是皇后娘娘在凤仪殿里……”说到这里,环儿适时地红了眼眶,没有再说下去。

“就这样?没有别的了?”司空烨挑眉,说话的语气冷冽之极。

“回皇上,没有了。”环儿心怀忐忑地说着,面上仍然沉着镇定。

“好,你先下去吧。”司空烨挥了挥手,面似疲倦地命令道。

“是,奴婢告退。”环儿无法,只得退了下去。

屏风后的姜问在听到这一切时,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黯然之色。如果这丫头说得没错的话,那么师弟是不是很有可能爱上筱桐了?

然而,也只是转瞬,他便恢复了正常,自屏风后缓步踱了出来。

“姜问,此事你怎么看?”司空烨一脸严肃地开了口。

姜问却是不为未然,“还能怎么办?做都做了,只能负责。师弟,不是我说你,你很可能是中计了。”

“中计?”司空烨蹙眉,“中什么计?”

“估计全世界除了你,其他人都一早便看出来那丫头倾慕于你了。”姜问很好心地点到即止。

“你的意思是说……”司空烨没有说下去,只是面带愁容的思考着。脑中回想起昨日的情形。他应该是自己喝下那两壶酒的,那环儿当时并不在场。难道说,真的是自己把她当成了嫣然?

如此想着,司空烨心头顿感对环儿有些内疚。

“姜问,你说,这事儿怎么处理才好?”对于国事,他可以很自信,但是对于女人的事,他实在不在行。

“她想要什么你就给她什么呗。”姜问冷哼一声,不过又是一个肤浅的女人罢了。

“你的意思是说……给她名分?”

“傻子”皇后 第八十一章

司空烨挑眉,眼神中有试探,有询问,更有一抹深思夹在其中。

“既然她想要的是荣耀和地位,你给她不就得了?这对你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与此同时又能安抚了她,岂非一举两得?”姜问的言语中,毫无疑问的带着些许诱导。他,心里也有一把小算盘,此刻正打得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可惜的是,尽管如此,司空烨倒也没上当。他只是皱着眉头思考了稍许,端起一杯茶来轻啜几口,而后道:“我觉得此法不可。”

“哦?”一丝诧异自姜问眼中一闪即过,难道师弟开窍了?

“有何不可?说来听听?”姜问打破砂锅问到底,“或者说,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处理办法不成?”

司空烨瞥一眼姜问,思索许久,信心十足地答道:“自然是有。”

“说说看?”姜问眼中的趣意更深了,能不能作为一个成功的帝王,对于后宫的安置也是很深的一门学问。一个处理不好,就很有可能成为百姓口中那色欲熏心的昏君。

“虽然我并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但是,我还能不了解自己的秉性?无缘无故,我绝不可能做出那种事。”

他之于女色,绝不可能津津只因醉酒便误认了人。虽然他也疑惑,为什么早上醒来会是那般状况?

这时,小全子由殿外匆匆来报,“皇上,有消息了。”

“哦?可是查出什么了?”司空烨连忙问道,言语间的急切一览无余。

小全子看了看坐于一旁的姜问,眼神示意是否可说。

司空烨立即会意,道:“无碍,但说无妨。”

小全子得令,便如实禀报:“皇上,凤仪宫的寝殿内搜出一件凤袍,很有可疑。”

“凤袍?”司空烨眼带疑惑地看向小全子,“凤袍会有何可疑之处?”

“启禀皇上,那凤袍不同于衣橱里的其他几件,那件凤袍不知为何十分褶皱,而且那配套的腰带也有破损,像是被人撕破的。”小全子将底下人查出来的情况一一说了出来。虽然他不明白,为何一下早期皇上就让他命人去凤仪宫外候着,待环儿出来的时候去凤仪宫搜查一番,看看可有什么可疑之处。

原本,小全子接了这个任务,感觉如大海捞针般困难。然而,当底下人分为三拨进入凤仪宫内三大宫殿搜查之时,却真的在寝殿内发现了异象。

按理说,皇后娘娘凤仪殿内的衣物每天都有专人前去打扫清理,理应整齐如一才是。可是今日却有一件凤袍例外,就算是清理之人还未前去罢,那也不可能会凌乱成那般,更何况,现在皇后娘娘还不在宫中。那么这凤袍该作何解释呢?

“可有将那凤袍带来?”司空烨一听,脑海中似是明白了什么,沉声问道,脸上的表情喜怒难辨。

“回皇上,带来了,就在殿外。奴才这就去拿进来。”小全子何等精明,一听便知司空烨情绪有变,越是此时,越要谨慎小心。他说完话,便匆匆地向外跑去。

此时,姜问趁着小全子不在,赶紧插进话来,“师弟,可是想起了什么?”

“嗯,”司空烨点头,“确实有些端倪。”

“皇上,凤袍在此。”小全子的声音很快响起,他将手中那天蓝色的凤袍衣衫双手奉上,呈于司空烨面前。

而司空烨仅是一眼,便已能确定,昨夜之事定是自己中计了。

“朕知道了。”司空烨摆了摆手,眼中顿时冷光大作,连带着说话的声音也越发重了起来,“小全子,你去吧环儿叫回来。这凤袍先留下。”

“是,奴才这就去办。”小全子心知事情严重,不敢有任何怠慢地向外跑去。

凤仪宫内,环儿一回来,便四处找寻那昨夜的罪证,可是无奈的却是,她怎样也找不到。此时的她,一脸焦急,额间冷汗直流,到底放到哪里去了?她不由怀疑,明明记得就是放在衣橱里的,为何会没有呢?

先前,由于昨夜一夜未睡,早晨又提放着皇上醒来,是以直到皇上离去,她才穿好衣衫步履艰难地回寝殿小憩。毕竟皇上上朝的时间并不很长,她没有太多时间。满身的疲累致使她不想再多走几步回自己的房间。况且,这凤袍也着实不好处理,扔了吧,怕被人看见。给浣衣局清洗,又怕惹人怀疑。一时间,环儿也没想好怎么处理才好。

可是哪知,从御书房回来后,竟是怎样也找不着了,这叫她怎能不急?若是被人发现了,那后果必是不堪设想。

就在她如无头苍蝇一般在整个寝殿内四处搜寻之时,小全子再度来到了凤仪宫内,“环儿在吗?”尖细的声音响亮毫不逊色于早朝之时。

环儿一听,忙小跑出来,“小全子公公?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

小全子不予回答,只道:“皇上宣你去御书房觐见。快跟我来吧。”说罢,便转身向凤仪宫外走去。

环儿听言,眼中却是闪过一丝欣喜,难道自己成功了?愣怔了片刻,随后便脚步轻盈地跟了上去。

“师弟,这件凤袍……”姜问亦是深深思考着事情的始末因由,话才说了一半,便恍然大悟,“难道说那个环儿就是穿了这件衣服与你……”

接下去的话,姜问虽没有说,但是很明显的,大家都已心知肚明。

司空烨点了点头,脸上已是一片阴霾。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姜问问道,他一听司空烨亲口承认,心里便越发确定了。看来,师弟确实爱上筱桐了。不然怎会发生昨夜那桩乌龙?

“哼,怎么处理?”司空烨冷哼一声,“此等下作之事怎可轻易姑息?若是不严加惩处,有了此事作为榜样,以后宫里此类事件岂非要层出不穷了?”

姜问闻言,心中对司空烨的赞叹更深一层,此事,确实如此处理才是最为妥当的方法。毕竟,这后宫中抱持着飞上枝头变凤凰此类想法的女子数不胜数。一旦有一例成功,难保其他人跟着效仿,如此一来,后宫岂不乱套?

这时,小全子带着环儿自殿外走了进来,“皇上,宫女环儿带到。”

“奴婢叩见皇上。”环儿拖着酸痛的身子再次行礼。

然而,这次却是等了半天也不见皇上叫起。

“奴婢叩见皇上。”环儿稍稍放大声音再次说了一遍。

“抬起头来,看看,这是什么?”似是过了良久,司空烨的声音传来,却是令人有如置身冰窖之中,寒冷之极,与之不同的是,语气中那熊熊燃烧的怒火与这寒冷的声音形成鲜明的对比。

环儿闻言,刚欲抬头,却在这个瞬间,司空烨用力一仍,将那凌乱不堪的凤袍整个扔到了环儿头上,蒙住了她的头,亦蒙住了她的眼。

环儿顿感不妙,心里一个哆嗦,颤抖着双手将覆于头上的那件物事拿下,睁开眼来看去。

赫然间,清澈的双眼徒然间瞠大。眼中先是惊讶,再是不敢置信,最后归为惊恐和害怕。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婢知罪了,求皇上绕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环儿心知不妙,立刻就红了双眼,哭着磕头求饶。

“砰,砰,砰”的响声证明了此刻她每磕一下头有多卖力用了多大的力气。寂静无声的御书房内顿时被这响声填得满满的。

“不敢?你连朕都敢设计,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带着滔天怒火的声音响起,司空烨重重地一甩袖子。

“小全子,传令下去,从今日起将宫女环儿贬到浣衣局做事,有生之年不得踏入宫内半步。”

环儿闻言,倏然间睁大了双眼,听小姐说过,浣衣局是宫里最苦的地方。一年到头有洗不完的衣服。寒冬腊月里,几乎每个人的手上都会洗衣服洗到双手满是冻疮。

“求皇上,绕了奴婢吧。奴婢求求皇上了。”凄惨的哀号声响彻整个御书房。只要是个人都不愿去的地方,环儿怎么会想去。“奴婢也是爱慕皇上才会如此的,求皇上绕了奴婢吧。”

“爱慕?”司空烨眼中写满了唾弃,“你当朕没见过宫里女人争宠是怎么的?爱慕!哼,少拿你那肤浅的虚荣心当做借口。来人,托下去。”

立刻,便有两个大内侍卫从御书房外走了进来,二人架起环儿,直往外托了出去。

小全子自跟着司空烨以来,何曾见过这等场面?刚才环儿那哭得好似死了爹娘的惨像在眼前晃个不停,竟是让他傻愣在原地半晌,

“小全子,你还站着干嘛?还不去?”司空烨犹带怒火的声音传来。小全子才立刻回身,“是是是,奴才这就去。”说罢,便追着那两名大内侍卫行去。

然而,那凄厉的哭声直到连环儿的身影都看不见了,却还隐约传入御书房内。

“师弟,”姜问走到司空烨身旁,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此事做得好啊。”

司空烨斜眼瞥了一眼姜问,冷嘲道:“我记得刚才好像是师兄让我给她个名分来着,难道我记错了?”

“嘿嘿,”姜问干笑一声,撇了撇嘴角,“我那不是试探试探你嘛。”

“试探?”司空烨转头问道,脸上的怒火已退,只余了几分晦暗不明。

姜问见状,心知不妙,连忙扯开了话题,“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既然事情查也查清楚了,现在也处理了,那不就得了。还说这干嘛。”虽然嘴上是这么说,却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底可是着实心虚了一把。“科举的公文已经发到全国各地了,师弟,接下来可有的忙喽。”

“嗯,此事笔试的部分交由你全权负责,我只负责殿试的部分。”司空烨一句话,将所有累死累活的活儿全部推给了姜问。

姜问虽然早就知道,但还是故作愁眉苦脸地道:“师弟,你倒轻松了。”

“那么,师兄,要不咱俩对换两天试试看如何?”司空烨说着话,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邪的笑容。

姜问一听,连忙双手大摇却之不恭,“别别别,我可享不起你那福。”

环儿哭着被大内侍卫拖了一路,心里十分不甘,但更多的却是追悔莫及悔不当初。

直到被拖到浣衣局里,里面的管事嬷嬷一见了小全子,赶忙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哟,这不是小全子公公嘛,今儿个什么风把你吹这儿来了?”

“呵呵,唐嬷嬷,好久不见。”小全子换上小脸应道,“这小宫女是皇后娘娘宫里的,今儿个犯了点儿事儿,被皇上贬到浣衣局来做事。唐嬷嬷,您可多照应着点儿啊。”

小全子还是很会做人的,他没有将环儿勾引皇上的事说出来,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若是让唐嬷嬷知道她是犯了什么事儿过来的,环儿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

那种人人唾弃不齿的日子仅是想想都觉得可怕。这点上,小全子自小在宫里长大,又怎会不知?是以,他才留了点儿口德,也算是无形中办了件好事。

可是显然,唐嬷嬷在浣衣局待得太无聊了,这么好的八卦,她怎么可能不问呢?

“啧啧啧,这小丫头我瞧着倒是水灵灵的,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儿啊,年纪轻轻地就被贬到浣衣局来了。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哟。”唐嬷嬷说着话,脸上满是遗憾。

小全子自然听出唐嬷嬷话中的意思,估计是不知道什么罪过来的,怕不好处理吧,看来今天没个交代是不行的。

“咳,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这不是皇后娘娘前几天出宫看病去了嘛。这丫头收拾娘娘在的时候穿的衣物的时候,不小心把那衣服给弄坏了。皇上又最喜欢娘娘穿那件衣服,所以喽……”

小全子不着边际的扯着谎言,脸不变色心不跳,一看就是老手了。

“原来这么大点儿事啊。我还当犯了多大的事儿呢。”唐嬷嬷说着,爽快地拍了拍小全子,“行了,人放心的交给我,只要没犯什么大事儿,我也不会为难她。”

“诶,那就麻烦嬷嬷了啊。”小全子一边说话,一边挥了挥手,示意两个侍卫将环儿交与唐嬷嬷。

“不麻烦不麻烦。呵呵。”唐嬷嬷会意地接过手来扶着哭得全然无力的环儿,憨厚地安慰道:“别哭了,咱们浣衣局其实没有外面说的那么苦。除了不能到后宫勾引皇上,你只要安分做事就行。”

站在一旁的小全子一听唐嬷嬷这话,额间赫然一滴冷汗滴下,心说,这可不就是个打谱勾引皇上的么?

“唐嬷嬷,那您先忙啊,我还得回去伺候皇上。”小全子差事办完,自然就要走。

“诶,你忙吧。这儿有我呢,尽管放心。”唐嬷嬷一边吃力地扛着环儿摇摇欲坠的身体,一边说道。

“嗯,回见。”小全子说完便转身欲走,然而,没走几步,又转回身来,“差点儿忘了,皇上交代了,千万别让她离开浣衣局大院。”

唐嬷嬷纳罕,好奇问道:“不是说没犯什么大事儿吗,怎么能不让出院呢?”

“谁知道呢。怕是担心以后让皇后娘娘撞见了惹得不快罢。”小全子又随口扯了个谎。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唐嬷嬷虽然不解,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小全子将一切都交代好了,这才带着两个侍卫转身离去。

唯有留下来的环儿,心里悔不当初,眼神呆滞地看着小全子他们离开的方向……小姐,环儿错了……

唐嬷嬷眼见着小全子离开,自己一个人又扶不动环儿,连忙对着里院喊了一声,“丫头们,都出来帮忙。”

话音刚落,便有一群粗使布庄打扮的姑娘从里院跑了出来。

“哎哟,唐嬷嬷,活还没干完呢。”

“是啊是啊。”

“没看来了新人了嘛。快点儿帮忙,估计刚受了刺激现在连路都走不动了。”唐嬷嬷说话的声音中气十足,相当具有号召力。

“原来是来了新人了。姐妹们,动作快。”不知道谁这么一号召,便一下来了好多人,帮着唐嬷嬷将哭得好像只剩了半条命的环儿向里院儿抬去。

原来,未国的浣衣局并不似外面传说的那般辛苦,在这里,只要不是犯了大事的人,基本上都不需要无穷无尽的从早洗到黑夜,只要完成每天规定的任务便是。

而且,这里是一个异常宽阔的院落,即使不走出去,这里也不比皇宫里面任何一座宫殿小。毕竟整个皇宫的衣服都要送到这里洗呢,仅是个晾衣服的场地就要占了很大地方了。若是浣衣局太小,怎么可能容得下去呢?唯一的缺点是,这里是离皇宫内廷最遥远的地方。并且有明文规定,浣衣局的人除了管事嬷嬷,其他人皆不可随意出入内廷。这,也是司空烨罚环儿来此地的一个主要原因。

第八十二章

午后的阳光带着点满满的暖意,天空中片片白云不停地变换着形状,一会儿似马一会儿似龙,在过会儿,又转而变成其他。一排排大堆排列着整齐的队伍自北向南迁去,预示着寒冷的冬日已然渐行渐近。

一片静谧的管道上,远远的,便见一皮肤黝黑,粗眉大眼,长相丑陋的女子悠哉游哉地骑在马上。女子约莫十七八岁,身穿素衣灰色布衣,体型略显臃肿,肩膀上背了一个塞得满满的棉布包袱。

整个人乍看上去,普通、丑陋便是给人的第一印象。唯有那一双灵动的双瞳,才透露出些许的不凡。

筱桐策马前行,速度不疾不徐。再过一会儿便要到路城了。她实在没必要很赶。这样的速度天黑之前进城绰绰有余。最近几日,她,每天骑马赶路,当中有两天,几乎是骑马飞奔才堪堪赶到下一座城镇。稍微慢一些,便有露宿野外的风险。是以,那几日里,她每天驾马狂奔,屁股殴斗几乎颠开了花儿。难得今日路程略短,她自然不能再那般虐待自己。

自弃城出来后,筱桐为了防止再遇上皇帝派来的人,便又换了一番打扮。此次倒不是三十几岁的女人。她只是简单的把脸化丑了些而已。单就年龄上来说,基本上看不出任何变化。

原本,她是想女扮男装,但是思来想去,又觉得此行路途遥远,身着男装的话,住客栈的时候难免会有不便之处。是以,她才决定还是着女装前行。

就在这时,安静的官道后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便是一阵狂风自耳边呼啸而过。奔腾扫过的马蹄带起一片尘土飞扬。

筱桐见状,赶紧以左手捂面,但还是没能幸免地被那飞扬的尘土眯了眼。她眼带怨恨地看着那急速驶去的马车,口中没好气地低咒一声:“赶那么急去投胎啊!”

而马车内所坐之人却全然无所察觉。满面悠然地坐于四平八稳的马车之内,颇具闲情地谈天品茗。

“王伯,你说此次爹这么隆重的举办寿辰,此举是为何意?”

说话之人一身蓝衣素锦,生得丰神俊朗,气质优雅。如星的眼眸如一汪宁静无漪的湖水,平静祥和,温润如玉。

此刻的他,眉头微蹙,似是一脸深思,眉目间几许忧愁展露无疑。可尽管如此,眼底的那一抹自信了然却是透露了他真实的想法,显然已是了若指掌。

王伯跟随少爷身边伺候多年,怎么会不知少爷心中所想,言语间也不忌讳,直言道:“公子已是躲闪了几年,今年只怕是逃不过了。”他说完话,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少爷的脸色,见其面上并无异声,这才放下心来,继续说下去。“公子,老奴也劝了你多次,男子先成家后立业是为常理。少爷你虽然已有庞大家业,但却独缺一个可以在背后支持你的女人。这点上来说,老爷夫人的焦急也并非全无道理。”

“呵,笑话。”年轻男子冷笑一声,“他们给我找的那些,哪个不是出生良好的千金小姐?平日里骄奢金贵的,又怎能做那身后的支柱?摆在家里当个花瓶还差不多。”

“唉,少爷,话也不能这么说。”自古以来,成亲之事,向来讲究门当户对。老爷夫人这也是为了咱们谢家的声誉着想啊。“王伯苦口婆心地劝说。自家少爷自小为人淡漠,与人相处之时总是保持恰到好处的距离,不远亦不亲。这般谪仙般的人物,却在十五岁时便继承了谢家庞大的家业,在那充满铜臭气息的商场上如鱼得水叱咤风云。但对年以来,却是执意不肯娶亲。每回老爷夫人一问起,少爷便只以一句:”我娶夫人,绝不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非自己看中,坚决不娶。“断然回绝。

本来此言倒也没什么,毕竟老爷夫人也不是那迂腐之人。只是,如今已经好几年下来了,少爷这儿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这让老爷夫人怎能不急?此番大肆举办寿辰,据闻是邀请了各世家大族及富贵人家的千金一同前来参加,只为了能让少爷碰上一个中意的,也好早些了了二老这一桩心事。只是恐怕……这次又要白忙活一场了。

”王伯,声誉是靠人赚出来的,不是娶个门当户对的女子就可得的。

显然,男子并不认同王伯的说法。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男子转而问道:”大概还有多久到路城?“

“没多久了,大概小半个时辰吧。

”王伯见男子不愿再说,也很识趣地不再多言。一时间,内间豪华的马车里一片安静,只余了那奔腾的马蹄声和车轮快速转动的声音响作一团。

筱桐慢悠悠地打马前行,每每渴了累了或是饿了,便随便找一处停下来休息少许,才再继续向着路城的方向行去。

直到夕阳西下之前,才进了路城城门,向城内行去。

筱桐离开皇宫这十几日来,途中也算是经过了几个大城,如今,对于未国各城镇的布局基本已是了若指掌。

不知为何,未国的城镇非常的统一,各个城镇都分了东西南北四个区域,东区多为官宦人家的府邸,南区多为富商的豪宅,北区则为普通百姓家的住所,至于西区,便是城中最为繁华的市集商铺之所在。

筱桐一进城,便直接慢悠悠地坐于马上向着西区行去。

城内之人见到筱桐,皆是一脸惊讶与新奇。筱桐虽然不明所以,但是似是看得多了,也习惯了。不甚在意的眼光掠过每一个人盯着她看的人。

其实,筱桐有所不知,在未国,除了江湖女子,普通女子一般是不涉猎骑术的。因此,难得一见普通人家的女子骑马,自是引得各个城里的百姓纷纷好奇观望。

筱桐行至一隅,便下得马来,仔细一看,这附近竟是一连四五家客栈。筱桐自是犹豫,住哪间比较好呢?

一脸颠簸几天,前几天晚上都是在床板又硬又窄的小客栈住宿,筱桐如今已是浑身酸痛不已,考虑了半天,咬了咬牙,算了,今儿个就奢侈一回,住好的。

下定决心,筱桐便牵着马儿向那家装潢最为豪华的客栈走去。

客栈内,此时还不到晚饭时间,大堂里安安静静,只有三两散客人坐于那出品茗聊天。

小二见有人进来,殷勤地抬头看去,但一见是一衣着普通的女子,脸上便立刻露出一脸嫌弃,爱理不理的模样趴回柜台上假寐。

筱桐自是知道生意人难免势力,也不予计较,既然山不来就我,那就只好我去就山了。

“小二,可还有上房?”筱桐客气礼貌地问道,嘴角挂着温和的笑意。尽管,这一丝笑意在那张丑颜上看来并不那么让人顺眼。

小二听言,歪着嘴角挑眼说道:“有是有,不过上房需要五两银子,这位姑娘,我劝你还是住间下房吧。”言语间,势力之色尽显。

筱桐听言,心下顿生怒火,面上却不见任何怒色,只淡笑道:“不必,本姑娘家太穷,勉强住住上房即可。”语毕,便拿出一块五两的碎银子放在柜台上,“五两是吧,这里有。”

小二一见银子,连忙堆上笑脸欲伸手去拿,筱桐见状,眼疾手快地将银子拿回,理所当然地说道:“明儿个结账的时候再给。”

一个女子,只身一人上路,自然要多加注意些,虽然说财不露白,但五两银子在筱桐眼里还算不得什么。露一露也无妨。即算碰上二三小人,她也自有办法应付。

小二见状,一脸失望,别无他法,只得垂头丧气道:“姑娘请跟我来。”

然而筱桐却是不走,微微沉了声说道:“这就是你们客栈的待客之道?”

小二再次茫然了,“姑娘,你此言何意?”

“我门外的马儿就扔在那儿没人管了不成?看着你们这客栈似云来的模样,我还当服务多好,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姑娘何出此言?”就在筱桐欲加讽刺之时,一个温润疏远的声音自楼梯上传来。

筱桐抬眼看去,只见一男子,面冠若玉,眉眼含笑,素蓝锦衣加身,手中执一扇,显是高门大户人家的公子。男子身后跟着一个年约三旬年轻掌柜打扮的从人和一年约四旬的老仆人。

“我何出此言,与你何干?”筱桐反问道。

“敝人乃此间客栈的老板,不知姑娘觉得,姑娘刚才所言,与在下是否有关呢?”男子好整以暇地看着筱桐,眼中闪烁着趣味的光芒。

“老板?呵,来得正好。你们这客栈外观倒真是不错,可惜服务太差。我刚进来,你们这小二不但不予理睬,还冷眼以对。难道说,狗眼看人低是你们这儿的待客之道?”筱桐毫不客气地发难,一点儿也没有要给这位公子留个面子的意思。

“你胡说,我哪有?”许是老板在此,那小二也不敢怠慢,连忙急急否认道。

“哼,到底有没有,你还不清楚吗?”筱桐的倔脾气也上来了,有多久了,她几乎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任性过了。唯独今日,她想随心而行,随性而至。

蓝衣男子见状,心里自有一面明镜。“这位姑娘,若是下人有失礼之处,我这个老板在此给你陪个不是便是。你又何必跟一个下人计较。”说到这里,他微微侧头过去跟身旁那年轻掌柜打扮的人说道:“李叔,带这位姑娘去客房吧。”

筱桐见蓝衣男子都已经服软,也就只好不予计较。只回头与那小二说了一句,“记得把我的马牵去马房。”

说罢,便上了楼梯,由那位掌柜带着路向楼上的客房行去。经过男子身边时,筱桐微微一顿,而后道:“空有富丽堂皇的躯壳是做不好生意的。”接着便继续沿着楼梯向上行去。

男子微怔半响,转过身去看着那个略显臃肿的素灰色身影,眼里陡然升起一丝兴味,沉思良久,才转身而下。向柜台处走去。

此人,正是闻名大半个未国,无数未出阁少女心目中的最佳夫婿人选,年方二十却未娶一妻一妾的古代钻石王老五——富商谢谦。

谢家本家凤城,祖先曾经入仕为官,家底殷实。自曾祖父起开始弃官从商,短短五载迅速发迹,几代下来,谢家家业迅速扩张,产业遍及各行各业。新一代谢家家主谢谦更是了得,年仅十五便抗下重担,不仅将原有产业打理得井井有条,还将谢家的生意版图扩大至宣、靖两国。谢家在谢谦的带领下,进入了有史以来最为鼎盛的时期。

但是,与其辉煌的成就相比,谢谦本人却是低调许多。他性格钱和,不管与谁,都是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从未有人能够真正了解他,就连谢家二老,亦如是。

筱桐随那李掌柜上得二楼,便听那掌柜边走着路边态度诚恳地道歉:“这位姑娘,你千万别生气。许是刚才我带老板上楼,小二见我不在便想趁机偷懒,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筱桐本来一肚子火,但一见掌柜的诚心道歉,再大的火气也浇灭了不少。于是也诚心说道:“掌柜的,其实刚才那事儿我也有错,因着那小二态度傲慢,是以我才故意整治整治他。”

“不管怎么说,是那小子有错在先,我代那小子给您先陪个不是。”掌柜的也不多加苛责,只一味道歉。

筱桐见状,自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因为刚才的鲁莽之举,她竟真的被歹人盯上……

是夜,夜凉如水,筱桐在客房换了身衣服便出了门。

《各国图志》有载,这路城内,鼎鼎有名的美食便是烤鸭。

筱桐四处周游,一边游玩一边赶路,自然不会错过各地美食只是不知,此烤鸭与现代的北京烤鸭相比,孰优孰劣?

她出得客栈大门,便步行于大街上。

天空中,一弯新月高挂空中,几点星星俏皮地眨着眼睛,西城区的街道上,大部分店家已都关门,只余了酒楼客栈及青楼妓馆依旧灯火通明迎来送往。

筱桐一路走着,左拐右绕,却在经过一个寂寞的小巷口时突然被两个流氓挡住了去路。

“你们干什么?”筱桐立刻装出一副惊恐万分的模样,瞪圆了双眼,朱唇微张,一脸惊愕地看着两个笑得令人作呕的流氓。

“干什么?”其中一人说道,“今天在客栈看你不是一副很有钱的模样吗?兄弟想借几个兄弟想借几个子儿来花花。”

“是啊,在客栈外守了好几天,好不容易等到你这么个好抢的肥羊,你说我们还想干什么?”

“就是,瞧你这体型,再瞧你这长相,咱们总不至于是劫色吧。”

两个流氓说着话,步步逼近了筱桐。而筱桐则是步步后退,故作恐惧。巷子另一端,两个身影慢慢走过,经过这个巷子时,转头看了一眼,而后又状似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快步离去。

“少爷,那个姑娘好像是下午住店的那位,咱们补救么?”王伯眉头紧皱,眼带担忧地问道。

“不关你我的事,何须出手?”谢谦淡淡地看了一眼那处,而后便带着王伯转身离开。

而小巷口,筱桐拼命后退,但却已被逼进一处死角,无路可退。

眼看着两个流氓越靠越近,筱桐心下镇定,面上却仍作惧怕状,以降低对方警戒。

“姑娘,我劝你还是识相的把银子交出来,我们也就不为难你了。”两个流氓见筱桐仍旧没有动作,非常“好心”地提醒道。

“我……我不给。”筱桐语带颤抖地回道。

“不给?不给可就怪不得我们了。”二人说着互相使了个眼色,而后同时朝筱桐扑去。

筱桐眼疾手快,看准时机,动作利索地一个闪身,从二人中间闪过,同时以右手拉过右边一个流氓一脚朝他下体重重踢去。这时,旁边一个人扑了个空,转身欲再次袭击。筱桐一个反手将另一个人反背过身去,只听嘎吱一声,紧随而来的便是“哎哟”一声哀嚎,那人的胳膊竟是整个脱臼,悬于膀上。

二人此时已被揍得疼痛不已,无力还击,筱桐一口恶气横在心间,顿时对那二人又是一阵拳打脚踢。“叫你们抢我银子,看我一个人出门好欺负是把,哼,本姑娘不把你们打得满宇宙找牙今天绝不罢休!”一边说着,筱桐下手越发狠了起来。

“小丫头,别再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就在筱桐疯狂的发泄心头不快之时,一个沉重厚实的声音自小巷的墙头上传来。

筱桐闻言,这才停了手,抬头向墙头看去,只见一鹤发童颜的老头,衣衫褴褛地蹲在墙头上,神态悠闲自得,口中还叼着一根狗尾巴草。

第八十三章

筱桐闻言,这才停了手,抬头向墙头看去,只见一鹤发童颜的老头,衣衫褴褛地蹲在墙头上,神态悠闲自得,口中还叼着一根狗尾巴草。

“多谢提醒。”筱桐冷声说道,口气间因着刚才的不快满是薄凉,而后便转而向着两个地痞流氓大声喝道,“你们两个给我记住,别以为本姑娘一个人上路就好欺负。”

语毕,她便转身过去,欲朝着原本要去的方向行去,根本没有一星半点想要打理那老头的意思。

“是是是,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两个流氓的声音自身后传来,筱桐并不予理睬,只径自走着。

墙上的老头儿见状,立马不乐意了。她脚踩墙头步履轻盈地几个纵身,便来到了筱桐身旁,与筱桐步伐相同地并排走在那墙头之上。

“小丫头,我刚刚看你身手还不错,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拜师学武?”老头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筱桐则是不予理会,只边走边冷淡道:“没兴趣。”

老头儿闻言,撇了撇嘴角,继续劝说:“这天底下想拜我为师的人数不胜数,小丫头,老夫再给你点儿时间考虑考虑如何?今日你我有缘,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无需考虑。”筱桐只觉得这老头儿奇怪地紧,哪有人一天到晚缠着别人拜他为师的?

老头儿一听,似是脾气也上来了,不讲理道:“呵,你个小丫头,老夫肯收你那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你还不知好好珍惜。反正不管,今天你这个徒弟老夫是收定了。你今天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筱桐闻言,顿时哭笑不得,原本急急前行的脚步赫然止住,立于原地,抬头看向墙头上之人,似有所思地问道:“你干嘛非要收我为徒?”

“不为什么,因为有缘。”老头见筱桐立定,便立刻一屁股盘腿坐于墙头上,看着她语带倔强地说道。

“你每天遇见那么多人,如果个个都有缘,那得收多少徒弟?”筱桐继续反问。

“每日虽可遇数人,但有缘之人却是甚少。”

老头儿语带玄机,一副大智慧的模样让筱桐看得好生好奇。

筱桐垂眸微微思索片刻,就在老头儿以为她要出言婉拒的时候,问出了一句让老头儿惊讶的话语:“你可会医术?”

老头纳罕,这个问题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我现在对别的都没兴趣,如若你懂医术,那我便拜你为师。”筱桐见老头儿不说话,便继续兀自说道。

“医术?我当然会。我不怕告诉你,这天底下,若论起医术和武功,老夫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老头儿一脸骄傲地说道,但随即,好似突然想起什么来,连忙补充:“呃,好像不对。应该说老夫敢说第三,没人敢说第二。”

筱桐皱着眉,疑惑地看向 老头儿,“你到底行不行啊?”

“当然行!”老头儿见筱桐产生质疑,眼看着又要抬步走人,连忙很肯定地答道,“只不过我大徒弟被我调教地更厉害些,青出于蓝嘛!嘿嘿!”

筱桐听至此处,一脸怕怕地说道:“算了,我还是不拜你为师了。万一是个蒙古大夫,往后看出个人命来可怎么了得。”

“怎么可能?”老头儿闻言,一蹦三尺高,这绝对是对他医术的侮辱。

“怎么不可能?”筱桐以问制问,“不然,你证明给我看?”

“那有何难?”老头儿说着话,手中不知何时一根细若丝线的金丝迅速挥出,只眨眼间,便已缠于筱桐腕上,只须臾,便将之收回。同时,眼中带着稍许讶然,“小丫头,为何你脑中淤血如此严重还能行动自如?还有,你体内的畏寒之症显然是由冰火两重天所引发。”

筱桐一听,便再无疑问,看来,这老头儿的确是有两下子。

“老头儿,冲你刚才说的两点全中,我就拜你为师。不过丑话可说在前头,我现在四处游走,正往凤城而去。如若你与我不同路,咱们便分道扬镳。”

老头喜上眉梢,自是连连答应:“没问题。老夫现在也是四处游荡,不碍的。”

说罢,便跳下墙来,与筱桐并排而走。

筱桐见状,只是一笑,真不知道,摆这个师傅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而老头儿心里自也有一把算盘,不管怎么说,这丫头也是自己徒弟的媳妇,他,一定会帮他把媳妇看好的。

于是,一个精神百倍的老头儿与一个长相丑陋的少女便这样向着路城内最最有名的烤鸭店——全兴斋行去。

一路上,老头儿一直哼着小曲儿,显然心情颇好。“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叶筱桐。”筱桐很快地回答,没有用卫嫣然的名字,离开皇宫,她,终于可以做回自己,再也不用做卫嫣然了。

然而,老头儿闻言,却是有几分愣怔,据他夜观星象所知,二徒弟的本命星与卫嫣然的本命星是为夫妻之相,且据他观测的位置,卫嫣然正是眼前这小丫头没错,可是她却说她叫叶筱桐,这是为何?而且,她脑中的淤血几乎致命,可是她却仍旧完好无缺地位于眼前,这又是为何?

难道说,老头儿眼前一亮,犹记得两个多月前似有天外之星于卫嫣然的本命冲撞,而后便消失无踪,当时他并未在意,如今看来,难道说这异象与那天夜里所观的星象有关?

筱桐速度适中地走着,忽然听不到身旁传来的脚步声,止足停步,筱桐转头看去,见老头儿若有所思地落后于几步远处,于是叫道:“老头儿,怎么不走了?”

老头闻声,收敛回神,而后应道:“没怎么。”说着便几步追上前去。

“你都拜我为师了,以后你得叫我师父。”老头儿一追上筱桐,便急急抗议。

“好,那我以后便叫你师父吧。”筱桐也不争辩,叫什么她也无所谓。

“那我以后叫你筱桐吧。”老头紧接着,“筱桐,为何你脑中有淤血还能行动自如?”他问这话之时,心里有些忐忑,但见筱桐面上并无异色,才放下心来。

筱桐停下脚步,看着老头儿说道:“师父,如果我说我本不是这具身体的魂魄,你可相信?”

老头儿闻言,微有愣怔,但很快便反应过来,“相信,为何不信?”

如此一来,这一切便解释的通了,为何原本卫嫣然的本命星已暗,却陡然亮了起来,并且与二徒弟的本命星由两条平行线转为越走越近。

“筱桐,你可想将这淤血医好?”

“师父若有此能,筱桐自然是愿意的。”这本就是她的一块心头病,这淤血一日医不好,她便一日不能安心。尤其是最近几日,不知为何,她已然开始有些头晕目眩,甚至头部还有微痛之感。

她不是没有想过,自己的魂魄在这具身体里时间久了,很可能会合二为一,但是想不到的是,竟然会这么快。

“嗯,依为师所见,这病不宜再拖,明日为师便为你施针医治。”老头儿也是一脸沉重,看来,也是知道此症不能再拖。

“师父,难道你不怕吗?”静谧的街道上,此时只有筱桐和老头儿二人,秋末的夜里,尽管寒气逼人,但因筱桐穿的足够厚实,倒也不觉得冷。只是在此时说起这种话题,由显诡异。

“怕?怕什么?”尽管周遭夜间的气氛骇人,但老头儿却是全无所惧。

“怕我这魂魄是个恶鬼之类的。”筱桐似开玩笑道。

“呵,”老头儿不以为意地嗤笑一声,“为师都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有什么可怕的。”

“师父,你是否会看相?你看,我还能回去吗?”筱桐抬头看天,忽然间,语带惆怅地问道。

老头儿闻言,脚下微微一滞,脸上神色凝重,“丫头,缘来缘去,缘起缘灭,都是缘,你既无法操控,为师劝你惜缘。”

筱桐闻言,略低下头,转而看向身旁的老头儿,眼神中带着几分询问,几分怀疑,“师父,你是否知道什么?”

“怎么可能,嘿嘿。”老头儿见状不妙,连忙打起哈哈,暗道这要吐的直觉真是异常敏锐,“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过话说,筱桐,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当然是去这路城最有名的烤鸭店全兴斋啊。”筱桐的语气理所当然,每到一处,便要挑当地的特色品尝是她一贯的乐趣和习惯。就是在现代时,亦不外如是。

“全兴斋?”老头儿顿时双眼一亮,一提到吃的,便立刻两眼放光精神奕奕,“你不早说,为师我如今正饥肠辘辘呢,快快快,咱们走快些,若是再晚了,怕是要排队排到打烊了。”

第八十四章

“全兴斋?”老头儿顿时双眼一亮,一提到吃的,便立刻两眼放光精神奕奕,“你不早说,为师我如今正饥肠辘辘呢,快快快,咱们走快些,若是再晚了,怕是要排队排到打烊了。”

老头儿说着话,立刻便以轻快的脚步快速拉着筱桐向前行去。

筱桐不习轻功,怎及得上老头万分之一,勉勉强强地跟在后面跑了一段路,心道这哪里是走路啊,这速度简直跟赛跑差不多了。

直到她实在是跑不动了,才一把甩开老头儿,顿于原地,半躬下身,气喘吁吁地说道:“师父,你徒弟我没学过武功,你就不能走慢点嘛。”

老头此时已是回头,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所以为师才想叫你学武功嘛,你看,学武功多好?尤其是轻功,用处可是相当大的。像飞檐走壁、劫富济贫这些,都需要轻功不是?”

老头儿说得起劲,筱桐却不上当,她可不认为以卫嫣然这具不争气的身体可以练就什么绝世武功。更何况,这卫嫣然都已经十七岁了,骨骼已是基本长成,此时练武岂非自找罪受?

“哎,师父,你可别妄想我会习武,我一不想飞檐走壁二不想劫富济贫,只要身体健康一生安乐便已知足。”

老头无法,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角,小声叽歪道:“可惜你这一生注定不凡。”

“你说什么?”筱桐非常耳尖地问道。

“没,没说什么,嘿嘿,你听错了,绝对是听错了。”老头笑着打哈哈,突然转身一指,“筱桐,你看,道了。”

筱桐循声望去,只见拐角处另一边的街道上竟是不比先前的一片黑暗静谧,直接按那处,灯火通明,人来人往,一派热闹景象呈于眼前。

“看见那个排着长队的地方没?那里就是有名的全兴斋了。”

老头儿一边指着,一边介绍道。

“师父,你来过全兴斋?”筱桐好奇,看这老头儿穿得破破烂烂的,但却是面带红光精神非常,根本不像是个普通乞丐。更何况,他还练就一身好武艺,习得一身高明的医术。难道说,这个时代还有丐帮?那这老头是谁?老顽童?洪七公?

“自然来过。”就在筱桐胡思乱想的当口,老头满面骄傲地说道,“这几年灭有我那些个徒弟打扰,为师可谓是吃遍天下美食。”

筱桐一听,立刻抓住出了句中的重点,“师父,你有很多徒弟?”

“嗯,确实不少。”老头抚须点头。

“大概有多少?”筱桐好奇,不知道够不够组成一个丐帮,如此想着,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个老乞丐带领一群小乞丐的景象,心下觉得好笑之极,面儿上也不由得嘴角上翘,扯出一抹笑意。

老头儿却是不知筱桐心中所想,一边想着一边说道,“嗯,大概有十来个吧。”

筱桐闻言,立刻鄙视万分,“师父,好像不知道是谁说的不轻易收徒弟的哦?”

“是我说的啊。”老头纳罕。

“您都不轻易收徒弟,还能有十来个这么多?”筱桐继续鄙视。

“唉,没办法,谁让你师父我扬名在外,那些慕名而来拜师学艺的数不胜数。那么多人里面总有几个才智过人的吧。为师我向来惜才爱才,既然资质不错,为师自然是全数收下了。”老头把这话说得无比无奈。却只有他心里知道,收了那么多个徒弟,可算是给他好好玩了十几年,这日子才不至于太过无聊。

现如今,每每想起那些徒弟学成下山时那如蒙大赦的情形,他心里虽有感伤但更多的是感慨。唉,看来这十几年真把这些徒弟给折腾坏了。

“那你有没有设立什么门派?比如……丐帮之类的?”筱桐将先前所想问了出来,唉,果然还是受金庸荼毒太深。

“丐帮?”老头儿一头雾水,“什么叫丐帮?”

“丐帮嘛,顾名思义,自然是乞丐帮派是也。”筱桐很“好心”地为老头儿解释。

老头儿一听,恍然大悟,却是轻弹一下筱桐的脑门儿,低声呵斥,“你这小丫头,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不怕告诉你,为师的那些个徒弟,呃……也就是你的那些师兄,个个出身高门大户,怎么可能如为师这般逍遥自在?”

筱桐闻言,偷偷一笑,这老头儿当真有趣,穿着乞丐服还号称自己是逍遥自在。

“那师父您可有名号?”筱桐继续发问,毕竟,这人既然要做她师父,她也得搞清楚他的来历不是?

“自然是有!”说起名号,老头脸上 更显得瑟,“武林中人大多叫本人逍遥子。医道中人通常称本人妙手医仙。文坛中人一般唤本人房子。”

这最后一句刚落,筱桐立刻很不给面子的当场笑喷,“哈哈,房子,实在是太有才了。”

老头见状,当即敛容怒斥,“笑什么笑,老夫姓房,叫房子有什么奇怪。”

“是是是,我只听说古有孔老夫子,孟子,庄子,从来没听说过什么房子。哈哈,师父,你这名号起得真好!”筱桐全不理会老头儿的怒气,仍旧兀自大笑。

“孔老夫子?孟子?庄子?那都是谁?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老头儿知道筱桐也只是玩笑,是以并未放在心上,倒是抓住了筱桐语中的几个子问了起来。

筱桐却并未回答,只突然指着眼前的一排长长的队伍说道:“师父,咱们到了。”

原来,玩笑间,二人已然行至全兴斋门口。

筱桐站定观望,入眼之处,只见全兴斋共有三层楼高,外观富丽堂皇,很有一副老字号的派头,向里面看去,一楼摆了不少桌椅,形式有点像是现代的快餐店,看食客的衣着便可知晓,一楼的食客大多是些普通百姓人家。虽然筱桐还没进去,但是依着自己在现代拍古装戏时参观的那些古时酒楼猜测,估计二楼和三楼应该都是贵宾包间吧。

全兴斋门口,两个大红灯笼高高悬挂,将全兴斋外的街道映衬的犹如百日般光明亮堂。两个小二立于门口,一个负责发牌子,一个负责收牌子。

筱桐见状,很自觉地欲上前去领取木牌。却被老头儿轻拉一把,“丫头,你别去,老头儿我去就行。你跟着我过来。”

既然老头儿都这么说了,筱桐自是从善如流,跟在老头儿身后在偶偶了过去。

哪知,还没到全兴斋门口,那负责发牌子的小二便立刻笑脸相迎,“哎哟,老爷子,是您啊。昨儿个不是刚来过吗?”

老头儿嘿嘿一笑,“这不是我新收了个徒弟,想来你们这儿尝尝鲜顺便庆贺一下嘛。”

小二闻言,偏头看了看立于老头儿身后的筱桐,一见是一长相丑陋的女子,嘴角微微撇了撇,露出一丝嫌弃之色。但却并不明显。

不再看筱桐,小二转头继续与老头儿说道:“老爷子,您今儿个算是来巧了,我们爷今天也来了。”

“喔?谢小子来了?那倒是真巧了。”老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谢小子可是个忙人,你天天再他家门口守着都未必能见得着他,今天倒真是赶巧了,“我也很久没见过那小子了,你去通传一下,我进去吃一顿,顺便看看他。”

“唉,好,小的这就去。”小二说罢,将手中的牌子交给老头儿,“老爷子,帮帮忙,我马上回来。”

“好,你快去吧。”老头儿爽快地接过牌子,答应下来。

不一会儿,小二便从里面小跑了出来,“老爷子,爷再三楼天六号雅间,您直接上去吧。”

“好,麻烦你了。”老头儿礼貌地说道,随后转头示意筱桐跟上,二人便一前一后地进了全兴斋的大门。

三楼天六号房,此时门扉大开,谢谦与王伯坐于其内。桌上的菜还未上齐,二人自然谁都没有动筷。只是喝两口闲茶静静等待。

筱桐跟在老头儿身后进了包间,随后将门轻轻掩上。

谢谦一见老头儿进来,便立刻起身相迎,“房伯伯,欢迎欢迎,想不到您今儿个会来呢,真是来得遭殴不如来得巧。”

老头儿也是满面堆笑,“你小子,平常忙得连个人影儿都见不着,现在想想,好像也快一年半未见了。”

“是啊,小侄也甚是想念您呢。不够哦,房伯伯您不也是成天的不见个影儿么?此次家父寿辰,本想邀您前去,却是四处找不着你人呢。”谢谦温和有礼地说道,语气中却是比平常多了一份尊敬和亲切。

“呵,我这不是来了吗?正巧,我这新收的徒儿也要去凤城,此次我便顺便去参加那谢老头儿的寿辰吧。”老头儿也是爽快,当即便答应了下来。

“新收的徒儿?”谢谦好奇地问了一句。

“可不是?”老头儿微一闪身,将立于其身后的筱桐露了出来,得意地说道,“这小丫头就是我新收的徒弟。”

谢谦这才注意到老头儿身后之人,遂仔细看去,这一看之下,却是立刻惊讶地睁大了双眼,就连着一旁的王伯也是面露诧异,“怎么是你?”

筱桐跟在老头儿身后,偷眼看去,自是早就注意到了谢谦,是以到没有半分惊讶,只是露齿一笑,“嘿嘿,不好意思,是我。”

这下换作老头儿傻眼了,“你……你imenrenshi?”

筱桐闻言,立马摇头晃脑连连否认,“不。不算认识,只是今儿个我住他家客栈碰巧撞见,如此而已。”

其实,筱桐有所不知,谢谦惊讶的并非是因为老头儿的徒弟是她,主要是惊讶于她一介女子竟然能够逃脱两个流氓之手。但是显然,现在的请客他自然不能脱口问出,不然难保自己被安上个见死不救的罪名。

“原来如此。”老头儿了然,“行了,大家都别站着了,有什么话坐下说便是。”

于是,老头儿一发话,包间内皆是落座。

谢谦心中疑问难解,自是要问个明白,“房伯伯,您刚才说这位姑娘是您新收的徒弟。不知是何机缘才使得您收她为徒?众所周知,目前为止,您老还没收过一个女徒弟呢?”

“呵呵,这个啊,筱桐自是有过人之处。哦,筱桐就是我这徒儿的名字,全名叶筱桐。你别看她这样,刚才这小丫头可厉害了,一个人把两个流氓打趴在地上。看得老头儿我原本想找个时机英雄救美,结果却是差点儿从墙头上掉到地上。”老头儿说着话,转而跟筱桐热心介绍,“这位是凤城有名的富商谢谦,他父亲当年年轻的时候与我算是不打不相识,至于他嘛,虽不是我徒弟,但也算得上是半个徒弟。你那些个师兄们与他也都相熟的。”

“原来是位富商,难得小二招呼不周,我这个作老板的自然难辞其咎。话说回来,难道叶姑娘会武功?”谢谦也是客气几分。只是在刚才老头儿说这丫头一个人打趴下两个的时候几不可见的出了身冷汗。

“不会,只是会些花把式。应付些个不会武功的人还成,还好刚才那二人也只是普通的地痞流氓,若是碰上行家,定是要倒大霉的。”

“原来。”谢谦这才明白地点了点头。这姑娘长得丑也就罢了,若再是一悍妇,谁娶了她还不倒霉死。光是想想,谢谦都觉得可怖。

说话间,小二已将菜上齐,于是,室内诸人便不再多言,一起大快朵颐起来。

直到晚饭用罢,几人一同出了全兴斋。

“师父,你今天晚上住哪儿?”筱桐率先问道。

“房伯伯,不如到我家客栈来吧。”谢谦诚心邀请。

老头儿则是毫不客气地答应,“好吧,既然你们都住那里,那今儿个就去你那全兴客栈吧。”

谢谦闻言,转过头去交代一直在旁的王伯道:“王伯,烦你先行一步去给房伯伯安排间上房出来。我与房伯伯他们稍后便到。”

“唉,好,少爷放心,我这就回去安排。”王伯说罢,便加快 了脚步匆匆离去。

余下三人,便一同一路走回。

此时已是月上柳梢,过了全兴斋那条大街的转角,又是一片寂静。此时此刻,三人的说话声尤为凸显。

“叶姑娘,你此去凤城,是为何故?”谢谦找不到什么话题,便随口一问。

“听说凤城繁荣富强,长治久安,是为长期居住的好地方。所以我打算去那儿落地生根。常住久居。”筱桐也是有问必答,对于谢谦,她并没有什么个人成见。下午的不快也无需放在心上。刚才那一顿饭,大家吃的相当和乐融融,她与谢谦也算得上是普通朋友了。

“姑娘此话说的倒是不错,凤城虽为边境,却繁华不逊色于京城,再加上未国与宣国常年交好,是以也不必担心有何战乱发生。且凤城气候宜人,四季长春,更为定居最佳之地。说到这,对了,房伯伯,反正小侄我此次也是要返回凤城,不若我们同路可好?”

“这还是不必……”

“好啊,怎么不好?正好也让我看看你的武功脸的如何?可否比上次精进了。”筱桐本欲拒绝,却突然被老头抢先答应了去。

筱桐无法,只得闭口不言。

“那就请房伯伯多加指点一二了。”谢谦何等聪明,久经商场之人,怎会看不出筱桐的不愿,“叶姑娘好像不太愿意?”

“其实也不是,只是师父说明日要为我医病,此病非同小可,只怕是要再路城耽误些时日,我们慢些倒无所谓,我只是怕耽误了谢公子的行程,那便不好了罢。”筱桐满面为难又似担心地解释道。

“是啊,筱桐这病的确需要五到七日时间,这我倒真是没想到。”老头儿似是忽然想起,右手用力一拍脑门儿,神情十分懊恼。

“原来如此,那倒不妨,家父的寿辰还有些时日,耽误个几日不妨事的。况且,若是家父得知我邀请到房伯伯一同前去,只怕是高兴还来不及呢,晚几日回去又何妨。”

“既然如此,那边恭敬不如从命了。”人家都这么说了,筱桐自然不好再拒绝。

“只是……”

“只是什么?”筱桐见谢谦不继续说下去,于是追问。

“只是不知叶姑娘是何症状?我于医术一道,也略知一二,但看叶姑娘并不信有病之人。”谢谦说得隐晦,似是不想问起他人的隐私,但他又是在好奇,能以一人之力打趴下两个流氓的女子,竟然身有隐疾?为何他却看不出来?

“谢小子,这你就不要多问了。这丫头那毛病一般人哪能看得出来,若非如此,也无需我亲自动手了。”老头儿自是知道筱桐这毛病不能随便说与人听,否则,仅是她这灵魂附体只说,就非常人所能接受,是以连忙在筱桐回答之前回去。

谢谦见状,也只好不再多问,房伯伯虽然看上去粗枝大叶,但向来做事细心周到,既然他不肯说,那定是有什么不能为人知晓的隐情,他自然也就不便再问。

之后这一路上,话题便由筱桐身上转到了叙旧之上,谢谦与老头儿二人侃侃而谈,聊得很是起劲。筱桐再一旁听的也是不亦乐乎。只是,筱桐越听,心底越发疑惑,从他们聊天的言辞间不难看出,这老头儿颇有来历,却为何非要收她为徒呢?

第八十五章

之后这一路上,话题便由筱桐身上转到了叙旧之上,谢谦与老头儿二人侃侃而谈,聊得很是起劲。筱桐再一旁听的也是不亦乐乎。只是,筱桐越听,心底越发疑惑,从他们聊天的言辞间不难看出,这老头儿颇有来历,却为何非要收她为徒呢?

筱桐越想,越觉如鲠在喉,这样一个问题放在心里,始终是有些阴郁。但显然,如果她问了,老头儿也未必会直言相告。既然如此,只要他于她无害,便不问了罢。反正,多一个师父,自己在这陌生的时空还多一份依靠,何乐而不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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