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林奕灰自己推断出来的东西真的是把他自己都吓得够呛。
按照他的这种想法，那么现在人类所制造的所有东西都失去了意义了，什么科技，战争，社会，未来，甚至于人类自己本身，都没有实际的意义，这一切居然就只是另外一个强悍的存在所制造出来的虚假梦境而已么？
这种可怕的推测使得他的脸色变得相当难看，宇文新看到了林奕灰的表情，不由笑道：“别想太多，不存在那种以‘神灵’凌驾我们的东西，我们是确实存在着的，而非只是梦境的存在。”
林奕灰这一下却是没有反应过来。
宇文新道：“你想的那种东西，早就有人考虑过了，甚至专门做过实验，但是结果发现，梦能量是不可以发生‘越界’的，即，梦能量无法完成从低层次到高层次的传递，他们是单向的。”
随后，他转过头，却是看到林奕灰一副纠结郁闷的表情，只听他道：“大哥，我是文科生啊，这么理论性的东西，实在有点听不懂。”
宇文新咳嗽了两下，重新解释道：“这么说吧，现在有两个人，一个是武林高手，一个是普通人，然后武林高手决定给那个普通人传功，于是将自己一部分的功力灌了过去，我问你，这是一个单向的过程，还是双向的？”
“按照常理的话，是单向的吧？”
“没错，这种过程只能存在于从‘高等’到‘低级’的这个层次顺序上，也就是说，你可以创造一个梦境，但是，不论你创造这个梦境的花费是多少，有一点却是永恒不变的，那就是，你没有办法从中获得任何的梦能量回报。”
“正如一般我们的认知，不管一个武林高手的内功再怎么厉害，他也不可能将已经传到了别人身上的功力收回来……呃，当然，段誉之类的就除外了，所以，你的那种想法基本上是可以排除掉的，这样做没有意义。”
见林奕灰听懂了，宇文新便接着道：“发现这一点的人，你绝对想不到是谁的，他不存在于这个世界，或者说，他属于梦世界，也就是我们所经历的上一个世代的梦世界。”
“难以想象，一个人居然能够接受这样的看法：自己的存在完全就是虚幻的，不论是他接触到的，制造的，说的话，听到的声音，吃下去的东西，舌头尝到的……全都是别人构想出来的东西。”
宇文新似乎也是非常地唏嘘，他的眼睛盯着那已经闭合起来的窗户，那黑压压的影子倒映在他的眼睛里面，同时也将他的大半脸庞给笼罩了起来，有这么一刻，林奕灰产生了这样的感觉，眼前的人是真正的一个“垂暮”之人，不同于黑锋老组长天虚，宇文新是真正意义上的老了，他已经将自己变成了一个时代的旁观和记录者，大概，这也是他没有像天虚那样加入黑锋，而是留在这个地方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