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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2章 谁怕谁(1 / 2)

茌亲自扶她,她也不愿意起来,只趴在地上,泣不成声。

斑白的发髻,苍老满是皱纹的脸,浑身带着衰败之气。

就让茌好有些不解。

之前也是见过高mā mā 的,当时看着,年纪虽大,精气神却不错,可是如今为何就这样了?

就是为了这么一个儿子?

“高mā mā 你先起来。”茌好说。

“大小姐”高mā mā 叫了一声,声音绵绵而悠长,带着那让人心酸的悲伤和祈求。

她叫出声以后,停了一下,趴在地上像是喘了一口气,声音有些哽咽了,“大小姐,奴婢知道,那孽子犯下大错,可是奴婢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还请大小姐抬一抬手,宽恕一二,好歹……好歹别要了他的命。”

她说着,又是一番磕头。

可那陈刚听到这一番话,却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瞪着高mā mā 。

“娘!”

高mā mā 不看他,只专注地磕头。

她知道的,茌家平日对待下人虽柔和仁爱,可是,若是一旦背叛了主子,那惩罚就是要命的。

她昨日一听说,儿子是因为吃酒才被抓的,便当即去打听了。

原本以为只是普普通通的吃酒,最多不过打几板子,罚几个月月钱。

可是,通过那些人的嘴里,她发现那酒不是一般的。

想到自己偶然漏嘴的事,她便一下就猜出来了。

这孽障竟然去大小姐院子里偷酒了,还把这罪名栽赃到家主身上。

她细问过那些一起喝酒的人,说是这样的次数不少。

所以,她知道,她这儿子完了,若是能留得一条性命,便是主子们仁慈了。

茌好没想到mā mā 竟然没有求自己放过陈刚,只是求自己饶了他一条命。

骆mā mā 站在茌好身后,轻轻叹了一口气。

虽然没有搞清楚里面的由头,但是,毫无意外,高mā mā 是个清醒的人,这样做反而更合适些。

这什么东西都可以没有,就是不可以没命。命都没了,别的一切又有什么好说的?

但是,陈刚却不这么想。

他的双目瞪得大大的,闪烁着赤红的光芒,看着高mā mā 的目光,像是看着一个仇人。

仇恨充斥着他的心扉,他想:果然不是亲娘,哪里会为我考虑?她是夫人的奶妈子,是把夫人奶大的人,脸面那么大,随便求一求,主子们还会不给她脸?竟然说什么别要了我的命就好了。

不止是他,高mā mā 的丈夫,陈刚的亲爹也有些怨恨。

不过是喝了一点儿酒而已,说得这么严重,儿子的命还比不上一点儿酒吗?

“大小姐,奴才儿子只是买了一点儿酒喝,大小姐您就看在夫人的面子上高抬贵手,饶了奴才的儿子吧。奴才给您磕头了。”说着,陈刚他爹就往地上磕起了头。

可是,茌好茌瞧着,磕头的模样假得很,还没有高mā mā 用的一半力气大。

高mā mā 现在额头都又红又肿,都已经破皮流血了,可是这陈刚他爹磕头连一点响声都没有,只是看着用劲罢了,底下还垫着手呢。

陈刚也磕头求饶,说自己也是家里儿子满月,一时高兴才做错了事情。

茌好看着那两个人明明心里恨得很,表面上却又是磕头又是求饶,实在难看。

而且,那对高mā mā 的怨恨都快化为实质,别人感觉不到,她难道还感觉不到吗?

想到刚刚看的信,她就撇了撇嘴,深深地为高mā mā 不值。

“儿,你先带高mā mā 去修整一下。”茌好拍了拍茌的手,然后又小声说:“你把这个信给高mā mā ,让她也知道真相,免得为了个白眼狼求情。”

茌点头,她握着拳头说:“我肯定要让高mā mā 知道!这人实在是太可恶!心黑得跟墨一样。”

茌好说:“你可别侮辱墨,墨可是好东西,还可以写字呢。”

茌一听,噗嗤一笑,“姐姐说的对,这些人那心狼心狗肺都比不上!”

说着,她去拉高mā mā 。

高mā mā 的人就不愿意起来。

大小姐还没有说饶了儿子的命呢,她怎么愿意离开?

玉莲也帮着茌一起拉,但是高mā mā 死死地伏在地上,两个人根本拉不起来。

茌好就叫了两个婆子一起帮忙。

骆mā mā 也去她耳边劝说:“你别拗着,大小姐让你去休息你就去休息,大小姐如果不愿意,你就算磕死了,又能如何?而且,你在这儿呆着,大小姐反而不高兴了,年纪轻,说不定是觉得你倚老卖老,那样,你儿子反而要更倒霉。”

听到这话,高mā mā 终于松了,没有再反抗,任由几个人把她扶了出去。

陈刚一见,顿时脸色更加难看。

果然!哼!还说疼爱我,现在正是关键时刻,竟然就离开了。以后别想让我给她养老!

高mā mā 离开以后,现场的人一片安静,都不敢说话。

陈刚也不敢求饶,伏在地上,偷着眼看茌好。

茌好对骆mā mā 说:“这些人先关在旁边的空屋子去。我把其余的人都找出来再说。”

骆mā mā 应了。

如此,陈刚松了一口气,好歹还有个缓和劲儿。

他也能够再和爹商量下。

没多久,茌好就把所有的人都找出来了。

他们战战兢兢地站在一起,发觉身边的人都是昨天晚上一起喝酒赌博的,害怕得直哆嗦。

好几个人互相使眼色,暗中交流着。

“好了,人都到齐了。”茌好说,“下面我就来说关于惩罚的事情。”

她扫视了一圈,见一个个都害怕得哆嗦,便拍了拍桌子,接着道:“我们茌家早就有规定,不准吃酒赌博的。原本一开始给你们喝酒,那是冬天为了暖身子,都是有定数的。可是你们平白无故聚在一起,不但吃酒,还赌博。最重要的是,这酒还不是你们从外面买来的,而是从我那里偷的。”

她话音刚落,便有和婆子跪了下来,“大小姐!冤枉啊!您说的什么奴婢们都不知道,奴婢什么时候喝过酒了?昨天晚上奴婢和几个姐妹一起在屋里呆着说话呢,后面也睡得早,哪里有机会喝酒啊。”

与此同时,她口中那几个与她一起说话的姐妹都纷纷跪了下来,也说自己几人睡得早,不曾喝过酒,更不曾去赌博。

她们开了先例,后面就有人也跪了下来,诉说着自己的不在场证明。

不过,这所谓的不在场证明都是现场被茌好抓出来的人互相作证罢了。

“这么看来你们都有不在场证明了?”茌好说。

“是啊是啊,大小姐,我们都不在,您记错人了吧。”一个管事说道。

“大小姐,肯定是您认错了,奴才们怎么会喝酒呢?府里都有明确规定不准喝的,奴才们哪里敢犯规?”

一个个眼里闪过得意之色,觉得茌好年纪小,容易敷衍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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